”
该说的话都被帝后说了,萧语晗便未出声多言,安静地站在床榻边。
俞太后目中闪着泪光,声音颤颤巍巍断断续续:“丧父之痛,痛彻心扉。哀家身体不济,不能去吊唁亲父。皇上可否代哀家前去?”
谢明曦眸中冷芒一闪。
这等时候,俞太后还不忘耍弄权谋心机。看来,对亲爹的感情也没深厚到哪儿去。
天子亲自登门吊唁,意味着对俞家的恩宠。若应下此事,俞太后紧接着便要提将承恩公爵位由后辈承袭之事了。
盛鸿和谢明曦迅速对视一眼,各自了然于心。
“皇上,”俞太后抓住盛鸿的手,目中露出哀戚之色:“这等小事,皇上也不能应了哀家吗?”
盛鸿露出为难之色,张口叹道:“若是别的事,儿臣绝不推脱。天子登门为臣子吊唁,委实不合礼数。儿臣若应下此事,去了俞家,日后定会有御史弹劾俞家。儿臣岂能忍心因此事怪责俞家?”
俞太后目中满是悲戚和愤怒,手中用力,长长的指甲在盛鸿的手背上留下了两道深深的印记:“哀家知道,皇上不是哀家生的,皇上对俞家没什么感情,所以不想去。”
亲爹死了,俞太后不可能不惊骇伤心。不过,还没到方寸大乱的地步。
此时的忧急愤怒,半真半假。
这一番作态,皆是为了逼盛鸿去俞家!
……
身为男子,和女子争口舌长短,输赢都无益处。
更何况,俞太后占了嫡母的身份优势,盛鸿这个庶子,怎么应对都会落下话柄。
盛鸿颇有些头痛,脑海中迅速思忖应对之策。
就在此刻,谢明曦俯下身子,握住俞太后的手,令盛鸿的手得以“逃脱”。
谢明曦不动声色地用力握住俞太后的手,令俞太后难以动弹。俞太后目中闪出火苗,怒瞪谢明曦:“放肆!”
谢明曦依旧一脸关切,手中的劲却半分未松:“俞大人故去,母后心中哀恸难当,儿媳和皇上都能体谅。只是,母后也勿因俞家之事伤了皇上的心。”
“皇上对母后素来敬重亲近,从未有过嫡母庶子的隔阂。母后今日这么说,将皇上的一腔孝心至于何地?”
“莫非在母后心中,俞家人的分量更胜过母子之情?”
俞太后:“……”
年轻的帝后一条心,她这个太后非但拿捏不住庶子,反而被儿媳挤兑得说不出话来。
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