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叶浮生醒来,已经是卯时了。
这一夜黑甜无梦,是不知多久未曾享受的安眠,就连体内的“幽梦”也没找到机会出来作祟,除了脖子后面有点酸痛,其他便没什么了。
屋里没点火炉,有些冷,叶浮生运起内息驱散了体内些许寒意,抬眼一扫,没见着第二个人。
桌上有盖得严严实实的饭盒,架子上也有打好的水,他草草洗漱了一下,掀开饭盒从中端出白粥小菜,舒舒服服地用完,才推门而出。
叶浮生没见着端清,只看到谢离在院子里拿着一根枯枝练武。他先向梅花树下的新坟鞠了躬,这才转眼去看谢离。
谢离练武心无旁骛,哪怕察觉到他来了,也没停下手脚动作。
他正练着大开大合的断水刀法,当年谢无衣在山庄的时候只来得及给他打基础,后来谢珉顶替坐镇才开始教他刀法。由于谢珉本身对断水刀法的了解也有限,因此谢离只记住了刀法的形,内中精气神并不得精髓,反而对沧澜十三刀更熟悉些。
虽说江湖上窥探别家武功乃是大忌,但断水事变前夕,谢珉已经把谢离交托给叶浮生,由于这孩子年纪小,武道方面还需长辈看顾,叶浮生也就应下了。
此时他看着谢离练武,小孩的动作虽然熟练,但总透露着一股子生搬硬套的死板劲儿,叶浮生只看了他三四招,就差不多能摸清整个路数。
眉头慢慢拧起又松开,他也没找家伙,脚尖一点便闪身到谢离面前,抬腿就踢向他握枯枝的手。
谢离看出他有心考校武功,也不敢大意对待,肃容凛目,手上晃过虚招,脚下一错,便从旁滑出两尺来。
他学沾衣步也不过半个多月,但心法背得滚瓜烂熟,练习也是早中晚各一次,哪怕经风雨也不敢偷懒,身法比起当初快上了不少,也稳当了些。然而叶浮生丝毫没顾忌“以大欺小被狗咬”的道理,眼见谢离用了沾衣步法,他只将唇角一勾,霞飞步瞬时施展开来,行似惊鸿照影,动如行云流水,谢离只觉得眼前一花,背后陡生寒意,凭着本能险险让过这一击,结果脚下步子就乱了,把好好的沾衣步差点练成了“沾衣十八跌”。
好在叶浮生的意思并不在于打赢这么个小孩儿,他也不再动手上功夫,只拿轻功跟谢离周旋,却将其困在了九宫位间,跑不出一亩三分地,刀势施展不开,难免缩手缩脚了。
“我虽然没练过断水刀法,但是见过。”叶浮生一边稳稳压制住谢离,一边有条不紊地说出自己的看法,“三刀之中断水重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