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怎的,她脑海中突然回想起当初小小的一团苏时酒,哭着喊妈妈,以及后来刚从乡下接下来时,看向她那小心翼翼的,充满渴望的眼神。
像只巴掌大的小狗。
……是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
是在被她冷眼相待与无视,却转头对苏安喜搂搂抱抱,喊“心肝宝贝”的时候?
还是家长会她从来不去,甚至一句解释都没有,甚至连高考成绩出来,她都不管不问,根本不在意,更别提帮对方选学校的时候?
亦或者,是对方趁没课的时候连轴转打工,用自己赚来的钱给她买的礼物,却被她故意看也不看,直接丢掉的时候?
一桩桩一件件,回想起来,竟让人心中有些莫名的酸涩。
不过,她心想,她还是恨苏时酒的。
如果不是苏时酒,她怎么会跟这么个男人在一起?
段红转过头,一双眼眶罕见的微微泛红,看向只敢在苏时酒走后,才在房间中骂骂咧咧的苏岳林,面容冰冷,声音更冷,道:“苏岳林,我们离婚吧。”
江城昼夜温差大,晚上降温后直逼零度。
苏时酒走出苏家大门后,恰好一阵风刮来,他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刚探头找车,便见停在门口等待的车换了一辆。x33
——司机走了,换顾殊钧亲自开车来接。
拉开副驾驶的门,周身裹挟着一阵冷风的苏时酒飞快坐进去。
只这么一小会时间,苏时酒的耳垂就有些泛红。
顾殊钧的视线落在上面,喉结轻轻滚动了下,他抬手,将车内的温度又调高了两度。
车内温度高,苏时酒将围巾取下来,随口问:“等了多久?”
顾殊钧回:“没多久。”
“……吃饭了没?”
“没。”
苏时酒:“。”
那看来是刚下班就来了。
他扫了眼手机上的时间,现在已经八点多,想到顾殊钧竟然在外面等了足有一个多小时,不禁问,“怎么不给我发个消息,或者直接进去找我?”
顾殊钧:“你不让。”
苏时酒一顿。
……呃。
在来之前,顾殊钧确实问过他要不要一起,但苏时酒拒绝了——他完全不想让苏家有一丁点儿从顾殊钧身上搜刮的可能。
不过,特殊情况特殊分析。
相对比苏时酒心中的那点小九九,当然还是顾殊钧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