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续明性格莽撞,但是不傻,好赖话还是听得明白。
罗一话中满满的讽刺,让他脸色立刻一僵,同时心中生出一股怒气。
真以为抓着卖粮的把柄,就可以如此为所欲为了?
有句话叫法不责众,况且卖粮也是迫不得已,事情败露了又能怎么样,就不信上边真能做出重罚。
再说自己好歹也是辽东城的副使,就算这小子与王军使关系再是亲密,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贬损自己。
可一想到白崖城那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葛续明又将怒气压了下去。
放任白崖城的人带着步弓入境,这可是大罪,是真能掉脑袋的。
“小罗旅帅说笑了,某可不是去赏河景的。”指了指陆续从马上来的骑军,葛续明挤出笑容道:“某是打算带着将士们过河去找白崖城算账的。”
“哦,原来是这样。”罗一夸张的应了一声,然后明知故问道:“这么快就从白崖城回来了?可怎么不见祸首呢。”
葛续明又气又无奈,这小子嘴太损了,可形势逼人,咬牙陪笑道:“原本是想一鼓作气的过梁水,将贼首绑来给小罗旅帅请罪。
但奈何渡口的船只太少,无法过河。
加之建造粮仓才是要紧,所以就折回来了。
待时机合适,再去白崖城要个说法。”
罗一装作恍然的样子的哦了一声,随后问道:“葛使头从军的年头不短了吧,不知晓人马未动粮草先行的道理?”
不给葛续明开口的机会,罗一脸色骤然一冷道:“某不信你一个老军武会不懂这个。
你就是欺我年少,打算糊弄糊弄便算了。”
向前凑了两步,罗一昂起头,目光紧紧盯着坐在马上的葛续明,“对你,某有所听闻,在辽东城的校尉之中,你的资格最老,最为勇武。
可你知道为何你做不了正使,反而是武艺普通,从柳城后过来的高使头主事辽东城吗?”
指了指自己的心口,罗一轻轻笑了笑,“因为你缺这个。”
葛续明的脸色一下变成了酱紫色,不由得攥紧了双手,拳头上的指节都泛起了白色。
“怎么?想打我?或是一刀砍了我?”
罗一轻轻侧头斜视着葛续明继续道:“你敢吗?你有这个胆量吗?
你不敢,你若是有决断有心思,以你的勇武你早就是名动一方的名将了。”
抬手轻轻摸了摸葛续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