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部大鲜卑山的气候更为寒冷。
他处的初夏,对于北部的山脉来说只是春天的开始。
就连东亭都到处是一片绿色,而这里却只有群山上的树木露出了崭新的嫩绿色。
旷野上依旧荒草连绵,仿佛还处于万物凋落的秋季。
这种嫩绿中夹着秋黄的景色,好似生机与凋亡掺杂在了一起,让人震撼且对生命有种莫名的感悟。
唯一让罗一觉得有些不尽人意的就是山间的气温。
自打顺着河谷踏上山地开始,气温始终是忽高忽低。
而且夜里的温度依旧低的可以让水囊里的水冻上一层薄薄的冰碴。
不过也正是这种忽高忽低的气温,让罗一偶然间见识到原来室韦人也并不是全靠渔猎为生。
他们在相对平缓的山坡上也进行耕种。
而为了能有好收成,比寻常地方的耕种又多了一道工序出来。
山里的气温低,如果不做什么措施,刚刚冒头的庄稼很容易受冻。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每当到了傍晚,室韦人都要用特意编制的薄草席将庄稼盖上,到了第二天的清晨再将草席全都翻开。
庄稼地可不比菜地,面积要大上许多,这样一道工序其实相当单调与辛苦。
做这个活计的人,更是随时在皮衣与单衣之间进行切换。
“你也有新奇的时候?”
给罗一披上大敞,罗满望向山坡上正在掀起草席的室韦人,感慨的继续道:“都是为了能活下去想出的笨办法。
这里还好些,地处大鲜卑山的中间,再往北走盖草席都不管用。
大室韦那边几年夏日更是越来越短,即便不是在山上也只能种些菜。
不管是麦子还栗米,不等长成就开始落雪。
再继续留在那边,除了学食生的泥离人或是狗部之人,就再没法活下去。”
罗一微微颔首。
气候的变化总会引起动荡。
气温地上一些或许对于大唐腹地来说影响并不算大,但对于生存极北的部族则是致命的打击。
气候相对暖和时,耕种的庄稼可以养更多的人。
一旦气候变冷,只能依靠渔猎生存,必然养不了那么多。
而人心都是肉长的,谁又能舍弃自己家人,眼睁睁的任其饿死。
况且人口就是实力,实力的大小又决定部族生存的地位。
趁着族人多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