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亭新城在筑好以后,罗一大多时间都是在各处东奔西走。
次坐在府衙大堂之中,感到既熟悉又陌生。
尤其是周口口等一众新团出身的将领与于海龙那帮小子们候在堂内,恍惚间更是再一次生出回到七年前刚到东亭时的感觉。
抬手在逐渐变得更黑变得更硬的胡须上轻抚了几下,罗一不得不感慨时间过得真的好快。
这七年间,他从最初打算当个地方小势力的幕后黑手,硬是变成了能够决定帝国走向的人物。
算不算奇迹不知道,但却将将造化弄人这四个字展现的淋漓尽致。
不过身居高位的感觉,并不全都那么美好。
用后世的话来说,穷人有穷人的烦恼,富人有富人的忧愁。
对他而言,钱财是不愁了,但劳心又劳身的事却还有一大箩筐,肩上的担子更是一点没见轻。
他接下来要走的路如果失败了,也不知道今后的史书上会不会将他定义为**,或是非要起高调的给后人谋取根本不可能得到的好处的那类人。
“先生,可是又想到初来东亭时的那些事了?”
周口口自打回到东亭,就一直猫在家里忙着逗弄着已经会说话,但却不认识他的儿子。
今日也是第一次回到府衙的大堂,他又是一路陪伴着罗一走过来,在心境上很容易引起共鸣。
看到罗一轻抚嘴上胡须的那个动作,就猜到了罗一在感慨什么,笑吟吟的询问了一句后,目光环视了一周大堂道:“这大堂虽没跟着出太多力修盖,却是眼见着起来的。
与当初那巴掌大的小城有着天壤之别不说,更是咱们的心血。”
不管在哪里的廨舍待着,真是都没在自家的大堂待着安心,待着舒坦。”
被询问打断了思绪,又听到周口口这样说,罗一心中变得有些复杂。
周口口这番话不单单是恋家,更是一种疲态的表现。
连周口口都这样,别人更不用多说。
接下来的远走,李泌的担心很有可能成真,并不会一帆风顺。
不过现在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如果因为犯懒而停下来,不但面临烂事会多,也实在太过可惜。
想到这,罗一微微摇了摇头,拿起书案上的文书,边看边对周口口道:“射向域外的箭矢马上就要搭在弓上了,犯懒不想动弹可不行。”
周口口拎着毡垫凑到书案旁一**坐了下来,笑嘻嘻道:“先生担忧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