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岁宁刚开口说了一个字,声音却哑了大半,喉咙里面像是被什么堵住一般,哽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可她毕竟重来了一世!
江岁宁一连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努力压住了情绪,“沈宴西,如果不是你发现这笔上刻的纹路不对,或许我父亲的这封信一生都难以见天日。”
她一路将这支笔带来江家,可却只是收在匣中,为何就不能多拿出来看一看,说不定便能早早发现。
江岁宁双眼发红,泪水盈眶,她努力的不让自己继续哭下去,可眼泪却还是自眼眶坠落。
“沈宴西,大概在我心里面,也已经相信我父亲有罪了。在他埋在地下,期盼昭雪,期待真相大白的那些日日夜夜里,作为他的女儿,却已经相信了,他是有罪的。”
最后一句,江岁宁哽着嗓子,说的异常艰难。
那些已经遗忘的,上一世幼年时的点滴记忆,在这一刻突然清晰浮现。
江岁宁心里面的愧疚浓烈的让她一颗心像是溺进了水中,无法呼吸。
沈宴西将人抱进了怀里面,轻拍着她的后背。
“宁宁,你无须将这些怪到自己头上,若怪也只能怪那些栽赃陷害之人。最重要的是我们现在还有机会,我们能够查出真相,让一切沉冤昭雪,告慰你父亲的在天之灵。”
江岁宁整个人靠在沈宴西的怀中,在听到沉冤昭雪几个字时,浑身轻颤了一下,下一刻,她轻轻推开了沈宴西,重新看向那封信。
在信上面,她父亲查到那件事情涉及到了皇室,虽然具体的并不清楚,可是却提到了另一个人,当时的松江府知县。
虽然对方只是一个七品官,可当时许多赈灾安排都会经由他下达给那些衙役们。甚至后面灾民暴动生事,也是他最先上报。
江岁宁皱眉回忆着。
上一世,她派人调查时,也查到过这位松江府知县,但当时对方已经升为了从五品的知州。
若是她没记错的话,那个人应该叫冯益民。
这个名字一出,江岁宁陡然一个激灵。
若不是姓冯的话,这个名字倒是和褚益生能联系在一处。
而这件事情如果和褚益生有关系……
赈灾、贪污、提拔、皇室之人!
隐约间,似乎许多事情都可以串起来了。
虽然只是联想猜测,还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那个冯益民和褚益生之间当真有关联,但江岁宁却觉得,三皇子和褚益生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