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站在元生院门口,眼中各带着不同的神色打量着里面的何意欢,可从头到尾,却没有一个人抬脚踏入那大开的院门之中。
院中的何意欢脸上鳞片森森在灯光之下透出几许悲凉,双眼已然浑浊想动却又不能动,蜷缩在已经上了夜露的地板上,衣服被露水打湿贴在身上,显得凄凉无比。
我转眼打量了一下何必壮,毕竟这是他亲爹,虽然从他说要回来送终的语气中知道关系不好,可毕竟是何必美用命换我来的。
让我没想到的是,何必壮居然面露冷意的看着院中的何意欢,如同看一只随时都要断气的狗。
再转眼看何家其他人,众人脸上赫然的也有,吃惊的恐惧的也有,更多的是麻木,却没有一个人露出同情不忍的神色,更没有人开口让我去救治。
这场景让我再次怀疑自己,难不成这只是何必美一个人的想法?
扯了扯何必壮,低声道:“进不去怎么确定他快要死了?”
“这是五畜夺魂。”何必壮冷哼一声,静静的打量着何意欢脸上的鳞片:“看到他的眼眶没?那地方还没有长上鳞片,当鳞片找到眼角时,会顺着眼睛一点点朝里长,头顶的鹿角也会弯曲,鹿角一点点的戳入眼眶,最后从脑袋中间出来。”
这是凌迟啊?
看着自己身上长出来的东西一点点将自己弄死,却身不能动,外面人想帮忙也进不去,这何意欢到底得罪云长道得罪得多么狠啊!
“这是云长道留下来的血书,云姑娘看看,如若无事,我们就都回去了,家里人还等着吃饭呢。”何必语估计年纪大了,站在山顶夜风之中吹不了多久,根本不用我多问,直接从旁边一个中年男子手里接过一个盒子递给我。
东西一递到我手里,这波跟我相象中完全不一样的何家人立马全部撤走,好像我救不救何意欢对他们而言完全无所谓。
我捧着盒子静静的看着人流分散到各条小路,还有人轻声议论这么冷了晚上要不要一块打火锅,正好有今天新杀的涮羊肉,好像何意欢的生死在他们眼中还不如一顿火锅重要。
只留我满头雾水的站在元生院门口,面对一动都不动的何意欢,以及僵着身子的何必壮。
这活着实太怪了。
进元生院也不着急,我打开盒子,只见里面居然静静的躺着一块人皮。
从皮肤润泽颜色以及肌肤松弛度来看,极有可能是一个中年男人的皮肤,还是背部的,剥皮手法十分熟练,没有半点破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