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我耳边全是夏荷的呻吟声,白水轻轻的搂着我,不时伸手抚着我的后背安慰着我。
我看着夏荷一点点的朝前蹭,人蜕里面还没长好的皮蹭出一条条的血丝,娇嫩的肌肤大片大片的通红,身上的骨头时不时传来轻脆的断裂声。
柳仙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软趴趴的靠在石壁上,眼里带着沉伤。
一直到天明,夏荷双脚从人蜕中抽出,躺在潮湿的地上重重的喘息着,我全身已然变得僵硬,握着沉吟刀的手已经完全麻木了,我生怕夏荷在里面停止了蹭动,需要我去划开人蜕皮,将她拉出来!
急忙脱了外套给她盖上,帮她将脸上的发丝拨开,拿着一边留在保温盒的蛇骨汤递到她嘴边,朝她轻笑道:“白水说可以喝点,蜕皮后,还是得压下蛇性,你也得在巴蛇骨洞修养几天,等外皮长好,才可以出去。”
夏荷似乎还没有力气,只是微微抬头,将汤喝下,跟着又耷拉着眼皮。
“人蜕是用来解游婉的蛇眼的对吗?”我复又将里面的针织衫脱下来,给她垫在脸下。
夏荷用命博来的东西,要用总得让她同意吧?
“这是虫崖造下的孽,由虫崖的人来解。”夏荷虚弱的点了点头,朝我轻声道:“拿去吧!”
我心中微动,为了泰龙村黑门和游家,各家损失实在太大了。
龙虎山两任天师候选人,悬空寺两位佛法大师,虫崖宋家长子还有夏荷,以及我师父——
三十年前,张北说还有很多人在,也许在我不知道的地方,还有很多人付出了更多的牺牲。
“我看着她。”靠着石壁靠了一夜的柳仙轻轻的开口,眼里带着激赏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夏荷:“能经历人类放弃的蜕皮之痛,定然也能得我蛇族认同。”
我有点诧异,柳仙从地下室出来后,对人类似乎并不十分认同,连对我要不就是不理,要不就是冷嘲热讽,难得对夏荷居然表现出这么明显的赏识。
不过她既然开了口,我将地上的人蜕捡起,那是一张完整的人皮,带着沉沉异香,却又覆在人蜕上不散,五官看上去妖媚无比,与蜕皮重生复又恢复青涩的夏荷完全不同,反倒有点像蜕皮前那个媚态横生的她。
白水带着我回院子里,同来的自然还有白思。
我取出血蛇鼎,催生了魂植,打电话叫了何必壮和了却过来,以及云族长。
只是没想到的是,张奉先居然真的来了,给他推轮椅的还是清心那个惹人嫌弃的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