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懵懂的看着我,眼睛还在转动,张了张嘴说了句什么,却因为声音太小,我没有听清。
“她说你长得很漂亮,跟你娘一样漂亮,她很喜欢。”老太太朝我和善的笑了笑。
“谢谢!”我朝那个她特意露出来的人头笑了笑,跟着走过去,坐在那张竹椅上,一坐下去竹椅就晃动着,迎面吹着带花香的暖风,看着山下一目了然的美景,让我有一种十分安宁的感觉,不自觉惬意的半眯着眼。
老太太呵呵的笑着,连她脖子边那个小头也嘻嘻的笑着,似乎一大一小都十分开心。
我瞄了一眼木屋之下,宋栖梧和夏荷都不见了,想来是留我们独处吧。
可夏荷脸上的忧愁,还有宋栖梧一见我就掉眼泪,只有一种可能,但她这样子看上去又不像。
“舒服吧。”过了半晌老太太才开口,两个头同时朝我瞄过来:“小孩子家家的,心思别太沉,当年你外公死的时候,我一想虫崖还要在我手里一代,我心那叫一个痛啊,可又有什么办法,儿子死了,还是外孙女害的,我只能顶着。无论什么天崩地裂,我就做我自己的事情,别人能不能活跟我也没多大关系,我能活已经不容易了。”
她这话里带着沧桑,又带着一股子洒脱,反倒让我听不出意味。
“宋媛死了,她养在虫崖的本命蛊也就死了,而且死得还很干净。”老太太晃荡着竹椅,嘎嘎作响:“剥皮,削肉,挫骨,扬灰。”
她每念一个词,我眼皮就跳动一下,握着竹椅扶手上的手似乎又被温热的血黏糊住了。
“游家人啊,果然都是冷血的。”老太太沉沉的叹了口气,轻轻一伸手。
只见她手上慢慢涌出无数的蜜蜂,可只是一瞬之间,也并未见外面有蜜蜂飞来。
我没有见过夏荷身上的蜉蝣哪来的,但也从未想过这些东西会是在她身上,宋媛曾经将蛇瞒藏在身上,难不成虫术就是将虫子藏在自己身上。
“以身为虫,将自己全身血肉化为虫子,杜绝以前所有血脉。”老太太将手轻轻一挥。
耳边传来蜜蜂嗡嗡作响的声音,成群的飞走了,而老太太的手却是空的,好像从胳膊处完全消失了。
“你来!”她朝我招手,示意我将手探过去。
我忍着震惊,试着将手伸了过去,果然那化成蜜蜂的手不见了,老太太见我脸上的震惊,却哈哈大笑,这笑声带着滇南女子特有的清脆,似乎一高兴,就会扯开嗓子高唱几句“阿哥阿妹”之类的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