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太原,古语有云“雄藩巨镇,非贤莫居”,从夏商周到明清,这一直就是汉民族和少数民族激烈争斗的大战场,所以太原一带自古习于戎马人性劲悍,骨子里有一种“薛王出降民不降”的执拗精神。
太原市杏花岭区,一处有些年数的住宅小区,只有一处阳台摆满了十几盆各色花草,几盘吊兰尤为惹眼,有着画龙点睛的灵气,一个穿着素白麻料裙子的女孩正站在阳台上在给兰花浇水,闭着眼睛,容颜清淡,脸上轻扬着微笑,与世无争,一点不像是山西女人,反而神似苏州江南沾水的婉约女子。
她身后站着一个身高在1米78左右的男人,二十八九岁的样子,眼神温柔望着女孩,穿着件地摊上二十几块钱就能买上一件的廉价T恤,鞋子也是最普通不过的杂牌旅游鞋,裤子是最老式的样子,可这样一个穿着即使放在三线城市也很土老帽的男人,却有着一股可能连路边没读过书不识字的卖饺子大妈都看得出来的与众不同,其实他长得极其斯文,甚至可以说儒雅,有一种读万卷书后才能沉淀出来的气质,但那双凉薄的狭长眸子和猩红如血的紧抿嘴唇却出卖了他太原人根骨里的刁戾,可当这个长相阴柔却一身气焰阳刚到跋扈的男人眼神带着笑意,这个男人就跟一瓶北岳恒山老白干一般,入嘴便醉人,这种阳刚阴柔糅合在一起的爷们,要是手里再有点权柄,是绝对能通杀女人的。
他说话轻柔,似乎怕打扰女孩,“象爻,我得上班去了。”
女孩转身,露出一个笑脸,道:“可不许对学生凶。”
男人笑了笑,道:“好的。”
男人走出这两室一厅的房子,蹲在门口抽了根烟,这才起身,他现在名义上的职业是一名朝九晚五的小学教师,也是他小时候的理想,跟父辈祖辈们一样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可理想之所以是理想,就是没实现的东西,他如今每天做的事情就是八点钟准时出门,晚上六点准时回家,风雨无阻,这之间做了什么,她注定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开着一辆破旧摩托车出了小区,在小区门口报刊亭用零钱买了两份报纸,《山西晚报》和《山西市场导报》,最终在一条巷弄的僻静地方停下,掏出那包昨天买了还剩半包的小红河,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抽,这烟两块五一包,两天一包,除去吃饭,这就是他最大的额外开销,这两份报纸不算,因为它们有别的用处,阅读是很其次的用途,对一个很早肚里子就装满了《资治通鉴》这类大部头的男人来说,报纸杂志是很浮躁的阅读途径,等用一种龟速将两份报纸看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