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目秀,手没茧,身板也不算结实,根本不是练家子,对上黄养神就只有被蹂躏的份,哪来的勇气和血性?陈浮生自认没造太多伤天害理的深重罪孽,何来这一笔不共戴天之仇?
难不成是夏河的私生子,或是郭割虏失散多年的亲兄弟?陈浮生摇头笑了笑,挑了椅子坐在他对面几米远的地方,等他过了浑浑噩噩的时间段,问道:“大侠,替谁卖命?”
那人咬牙冷笑,认定了要慷慨赴义。
黄养神一个耳光就甩过去,劲道十足,很够味,一个手掌红印子立刻在那人浮现出来,依然咬着牙死死瞪着陈浮生,像一头大山里被套牢后不甘心的狍子,“我让你犟。”黄养神是最底层的泼皮痞子挣扎上位,没太多讲究,不顺眼的就狠狠拾掇,见陈浮生没反对,耳光一个接一个,甩到手疼,那家伙两颊红肿如馒头,极为可怜,起初瞪陈浮生的凶神恶煞眼神气势上难免弱了两分,陈浮生挥挥手,黄养神立即停下手,揉了揉,陈浮生起身望了眼心腹爱将黄养神笑道:“你小子傻啊你。”
陈浮生弯身捡起地上一块砖头,缓慢走向青年,一砖砸在额头上,力道恰到好处,不过重所以断然不会砸晕,不过轻隔靴搔痒,刚好生疼,疼到骨子里,又让人清醒地意识感觉到这股子痛,陈浮生在张家寨参加过那么多次村庄之间的大战,阴人黑人早已经摸出了门路,如何不需闹大到赔钱却让对手没好果子吃,烂熟于心,陈浮生把砖头抛给黄养神,与那人对视,道:“好汉,疼吗?”
樊老鼠蹲在角落拉二胡,就是那曲自编自谱的《肝肠断》,很衬场景。
“给夏河还是郭割虏报仇?”陈浮生蹲在椅子边上,点了根烟。
那人依然倔强地冷笑,只是笑意中最初的鄙夷或多或少变成了凄楚。好汉也是人,大侠也不是铜皮铁骨,疼了都得揪心。
“你是乔家的人吧?”陈浮生恍然道。
青年眼神出现稍纵即逝的恍惚,他终归不是久经考验精通拷问与反拷问的老狐狸,一个也许只是为了心中信念便愿意抛头颅洒热血不管不顾的愣头青,能扛一顿耳光一板砖忍到现在不说一句话,实属难得。心中确定六分的陈浮生继续顺藤摸瓜,问道:“被郭割虏活剐了的乔八指?还是被我一刀捅穿大腿的乔家大少?”
密切关注青年眼神和脸色细微变化的陈浮生玩味笑道:“还是不显山不露水的乔麦,乔大小姐?”
青年虽然极力保持镇定,但青涩的经历将他真实情感泄露给陈浮生,确定了七八分最终答案,乔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