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突然多了一些药物的味道。
这是草枯丹,是北魏漠地里特有的一种百节草炼制而成的丹药。
这种丹药有毒,唯一的用处便是可以让人狂躁和不知痛苦,忘却恐惧,但只要服用之后,数个时辰之后就在狂躁之中死去,无法可解。
北魏的很多精锐军队都配备有草枯丹,只是这种丹药太过残忍,所以即便是军令也不涵盖对这种草枯丹的强制动用,是否服用只在于拥有者本身。
这支轻铠骑军自然属于北魏的精锐军队,所以才会承担第一时间的突刺,他们每一个人的手腕上都悬挂着一颗草枯丹。
当身后的浮桥往下沉去时,这支轻铠骑军之中的绝大多数幸存者都毅然决然的吞下了手腕上悬挂着的草枯丹。
这是他们在脑海之中曾经想过的结果。
只要他们无法突进入城,当后方的那二十具吞天狼真元重铠到来时,他们前后受压,也会变成这片乱石间的破碎血肉。
草枯丹的味道本来就很苦涩,很激烈。
这些丹药入腹的刹那,这些残存的北魏轻铠骑军便都如野兽般嘶吼了起来。
如有燃烧的荆棘丛他们的腹中朝着他们全身穿刺,让他们的肉体失去知觉。
他们无法控制的狂躁不安,不知恐惧的朝着拦在他们前方的林意冲去。
林意的神情很凝重。
他看的书多,所以很清楚这种药气意味着什么。
只是他的凝重并不是来自于恐惧,而是来自于敬重。
他敬重这些为了整个北魏的梦想而舍生忘死的骑军。
他在之前的战斗里一直都保持着冷静,但是此时,他却有些真正的愤怒起来。
他敬重这些骑军,但却看不起那些坐在战车上或是华贵舒适的车辇上的将领和北魏权贵。
他看不起,他愤怒,按照他的性格便不会忍耐。
所以他很直接的厉喝出声。
“你们这支北魏军队既然不是普通的边军,是十万余众的联军,修行者的数量远超正常的边军,就算要先派人上来送死,难道你们自己将领和修行者不会先一起上来?”
“你们为什么不让修行者先冲上来?只是因为他们的命比他们这些人更值钱?我看不起你们。”
他的声音如雷般响亮。
而且他此时原本就是这个战场上最值得关注的人,很多人都会下意识的倾听他的声音。
听到他这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