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云脂张张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说。

要说什么呢？

要说，她确实是快要离开去往下一个位面了？

还是哄骗他两句，等到自己尸体毫无声息的时候，他自然而然就知道？

似乎每一种，都不是她想要说的。

伸手拽住了他宽大衣袖的一角，抬起眸子与他相望。

司云邪唇角的笑意淡了下去，眼眸幽深，深处像是有红色在涌动。

她脑袋抵在他的胸口处，轻叹一口气

“我要走了。”

司云邪搂着她的动作一僵，骤然用力。

那眼中深处的红色越来越越大。

至此，两个人之间，再无一句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拽着他衣袖的手彻底的垂落，悬空。

他猛然垂头，

“脂儿？”

温和无比的声音，像是在小心翼翼的轻哄，怕惊扰了一件珍贵的瑰宝。

怀里的女人身体还温热，眼眸闭着，再没了声息。

他紧紧的搂着她，越来越用力。

站在那儿，像是不知朝夕日月。

等到天色黄昏，那尸体冰凉。

不知道何时，司云邪的眼睛，也赤红的吓人。

他轻嗤一声。

一股极致黑暗萎靡的气息从他身体里散发出来。

骨节分明的手冰凉彻骨，伸出一根手指头，碰了碰宣云脂的额头。

“死了啊。”

那声音妖异而悠长。

司云邪周身散发出的强烈的压迫几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吞噬着周围，他身上强烈的压迫与黑暗隐隐弥漫整个皇宫。

而这，还在继续。

唐一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司云邪的跟前。

单膝跪地，虔诚而忠心

“主人”

司云邪狭长的眸子抬起，赤红的双眼里是叫人彻骨的阴寒，他唇角勾起诡异的笑来，

“你是，唐一”

他说话很慢，缓缓的，一字一句。

明明模样那么魅惑惊艳俊美，却叫人望一眼遍体生寒。

唐一双手放在胸前，虔诚恭敬

“是”

司云邪垂眸看了一眼怀里的女人，记忆似乎在思索。

这女人的余温已经冷却，现在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他看着，赤红的双眸在探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