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 陆饮冰带着夏以桐去见了预约的心理医生,那个心理医生是几年前治疗她的那个,两人见面说了几句话有一搭没一搭地叙旧,过后夏以桐进去, 她在外面等。
知道时间大约是短不了的,陆饮冰从包里翻出随身携带的kindle看书,约翰·威廉斯的《斯通纳》, 讲的是一个平凡的人不断失望对抗虚无的一生。
心理咨询师办公室门口养了一盆兰花,长势很好,叶片鲜嫩,透着勃勃生机。陆饮冰看书看累了就去看那盆兰花缓解一下疲劳, 第五次去看兰花的时候, 办公室的门开了,医生彬彬有礼地送夏以桐出来。
陆饮冰立即站起来。
“暂时的话每周过来两次。”她听见医生这么说,走过去, 担忧地问道:“严重吗?”
医生看夏以桐, 夏以桐点头,医生才说:“中轻度精神分裂,心理疏导配合药物治疗, 心情平静,有很大几率可以痊愈。她自身心理还是很强大的, 分得清幻觉, 没什么大碍。”
“谢谢医生。”陆饮冰到现在才落下那块大石来。
医生闻言笑了笑:“我收费很高的, 又不是免费的, 你谢什么谢。”言毕不由带上怒色道,“行了,把人领回去吧,你们这些小年轻拍戏都不要命了,精神病是随便能得的吗,也不怕影响一辈子。”
陆饮冰往上弯了弯嘴角。
夏以桐刚接受完心理疏导,整个人都很平和,乖巧地听着。
医生瞧着瞧着也没脾气了,给夏以桐开了利培酮,约好下一次见面的时间,二人就启程回去了。没回家,先找了家店吃饭,高级西餐厅,烛光晚餐。
但是这顿饭却吃得非常沉默,又快是新年了,对比去年年关,虽然两人分居两地,偶尔通个电话便是如胶似漆。今年虽在一处,总觉得两人之间隔着一层看不见的东西。
两人是相对而坐的,夏以桐把椅子直接搬到了陆饮冰旁边,右手胳膊贴着陆饮冰的左手:“陆老师……”
“嗯?”陆饮冰看向她,“怎么了?”
夏以桐把她盘子拉过来,低头将里面的牛排切成小块:“你还不打算和我说吗?”
“说什么?”
“你退组的原因。”
“哦。”
哦。印象里陆饮冰还没有这么冷淡地对她说过话,夏以桐不禁微微错愕,陆饮冰瞬间换上轻柔的目光和声音:“回去再说好吗?先吃饭。”
快得让夏以桐以为方才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