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门口的那盘兰花有了颓势, 叶片都黏黏耷耷的,无精打采。陆饮冰从kindle中抬起头,今天的书目是赫尔曼·黑塞的《悉达多》,一个关于寻找自我的故事, 故事的主人公悉达多一直游离于她的世界之外,没办法投入进去。
她将视线落在兰花上,走到花盆旁边蹲下, 目不转睛地盯着它的叶子。
一墙之隔的办公室内。
医生:“还有幻觉吗?”
夏以桐说:“没了,上次从这里离开以后就没有再看到过了。”
医生:“幻听呢?”
夏以桐:“有一点,但是不影响正常生活。一开始是白天晚上都有,现在是晚上才会出现, 大概持续一个小时左右。”
医生合上钢笔盖, 淡淡地笑道:“以后你过来的频率可以改成两周一次了,做一下巩固。其实你最初选择停药是一个……嗯,怎么说, 比较明智的选择。精神类药物有很重的依赖性, 用来调节神经,不能断药,断了就容易复发, 很多精神病患者都是通过终身服药来抑制病情的,治标不治本。而且归根究底是要治这里……”
医生指了指太阳穴, “我先前说过, 个体有差异, 或轻或重, 有的人后遗症会很严重,行动迟缓、记忆力衰退等等,你吃演员这行饭的,如果一辈子都要服药控制病情的话,后果……”
医生摇了摇头,后面的话不言而喻。
夏以桐脑海中电光火石地一闪,抓住了什么东西:“陆饮冰说在您这里治愈过抑郁症,她是不是也没有服过药?”
医生波澜不惊地掀了掀眼皮,说:“涉及病人隐私,恕我不能奉告。”
医生不说,表情也无可捕捉真相,但是夏以桐已经确定了答案,陆饮冰听过那些副作用以后,一定没有服过药,靠自己硬抗过去的。她不由得弯了弯眼睛,随着她和陆饮冰的生活交集越来越多,一个很奇怪的现象也随之产生,她拍《梅七》拜了陆饮冰的师父,跳着陆饮冰跳过的台阶,跑着她跑过的小路;她迫不得已演了陆饮冰要演的角色;连精神类疾病都一起患过,接受同一个医生的治疗,都不肯吃药生扛过去。
她笑起来,眼睛里晶亮晶亮的,是发自内心的愉悦。
医生看着她,手指拉开了钢笔笔盖,又合上,目光透过她仿佛看到了几年前的陆饮冰。陆饮冰也是吃了几天就断了药,她是属于个体反应比较强烈的那种,刚服药就感觉身体和大脑都变得很糟糕,之后毅然决然地决定断药。医生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