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下册原本交给曲灵风带走了,而黄药师却还要赶来终南山,就说明他没有遇见曲灵风。
陈玄风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和黄药师见面,更不想让梅超风和黄药师见面。
见面怎么说啊?说经书给曲灵风拿走了?黄药师铁定不信。然后师徒之间必定翻脸。
可如今在这强敌环伺之下,自己师徒翻脸,那不就等于让金国人坐收渔利吗?
所以陈玄风果断收手,他连今天的菜都不买了,扭头就跳进了太乙河。
对黄药师来说,终南山里所有的奇门阵法都是小儿科,甚至他还能循着阵法的布设思路找到太乙河上游的入河口和中游的出河口。
这就是陈玄风连蔬菜都不敢买的原因所在。
晚饭后陈玄风宣布:“老婆,今夜咱俩进古墓!莫愁妈,瑶珈,你们在家留守,等我回来叫你们再一起上去。”
……
古墓上层的一间石室里,躺在一根绳索上的月梅久久难眠。
自从八月初十那晚开始,她已经足足四十五天没有睡在寒玉床上了。
没错,古墓里的寒玉床用于修炼古墓派武功的确能够事半功倍。可是这寒玉床却也有个毛病,那就是睡在上面的人不能心生情欲。
一旦心生情欲,心火灼烧,万年寒玉的至寒之气就会汹涌来袭,冲刷心脉,轻者内伤呕血,重则当场毙命。
八月初十那夜,月梅凭借天蚕丝手套和金铃索力压梅超风,却在陈玄风的贫嘴中羞愤败退,回到这古墓之中,习惯地躺回寒玉床时,心中全是陈玄风那张讨厌的脸。
月梅不知道这张脸是俊还是丑,因为在她三十年的人生里,就只记住了陈玄风这一张脸。
她当然也不明白为什么这张讨厌的脸竟然刻在了自己的脑海里,烙在了自己的心坎上,挥之不去,驱之不离,无法磨灭,无法消除。
她只知道,她想着想着就中了寒玉床的招,呕出了一口血。
然后她就再也没睡这张寒玉床。哪怕一个月后,她的内伤已然痊愈,她都不敢重回寒玉床。因为心里那张笑脸非但没有淡化,反而更加鲜明了。
“月梅姐,你还没睡啊?”
墙角处,躺在两块破木板上的孙三妹关切地问。
“嗯,你再给我说说陈玄风的事。”
“月梅姐,你怎么总问他啊?是不是想出去收拾他?那你可要趁早,他快完蛋了!”
“嗯?他怎么了?为什么快要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