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村距离此地不近,你们是怎么来的?走水路?”蒙面的衙役问道。
“是,官爷,我们乘木筏顺流而下。”闫老二答道。
“这是你儿子?”
闫老二迟疑道:“是我家小子。”
“还真是个胆子大的,白日里刚经了北戎进村,转头就敢跟着你撑筏来谷丰……
也是随了你这个当爹的。
看你们这副打扮,也不像不知谷丰情况的,怎么还敢往这边跑,到底有何要事啊?
寻访亲友?”他抖了抖手上的路引。
上面开具的理由,正是这一条。
闫玉睁大了眼睛。
这个时候再看这些人,依稀就有些眼熟了,嗯,声音也熟。
难道是……
“访亲,也顺带帮人送信。”闫老二老实交代。
只说来找人,未免太假,帮安大夫送信这个事正好可以拿来说一说。
“可真是热心肠,父子两个大晚上的不睡觉,跑了这谷丰来,帮人送信……”
他话音刚落,其余的几个衙役就笑了起来。
很明显不相信。
这是什么亲什么故,非要跑这一趟。
“信呢?”那人随口一问,并不觉得他能拿出来。
不想闫老二还真掏出来了。
掏信的动作比掏路引利索。
“官爷请看,书信在此。”他又一次将信放在地上,**脸笑道:“不知几位官爷是否方便,将这封家书带给永宁城惠安堂的三位安大夫。”
他又补充了一句:“交给哪位安大夫都行。”
那衙役原本不想拣,可听到永宁城惠民堂……立时将书信拾起。
“你去过永宁了?和惠民堂安家认识?”
闫老二:“安小大夫在虎踞城出诊,我兄长在虎踞衙门当差,他知我要来谷丰,就托我带封信给他爹和叔父。”
“虎踞?也封城了吧?”那衙役问道:“你是怎么进去的?”
“封了有一阵子。”闫老二道:“大老爷将灾民与病患都安置在城外,还拦了木栅栏,我们也是隔着远远的,说了会话。”
“你说你哥在虎踞当差,我要是没记错……你们村子的人都是逃荒来的,没落籍多久吧?是进了哪个班执役?”
不怪人家盘问的这么仔细。
衙役看似是官衙的最底层,不入流,可这差事是能一代一代传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