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浅肆一袭红衣一马当先,带着一群人乌泱泱地离开了侯府别苑。
一墙之隔,阳光倾泄,映得门外绿肥红瘦,一应事物都带上了稍许明黄的慵懒。
一乞儿心慵意懒地倚在墙角,眯着眼懒洋洋打着盹儿。
伯懿眼神扫过乞丐,眼角一抽,觉得自己疯了。
他竟有一瞬觉得这乞丐的神情,像极了玉浅肆志得意满的模样。
林深见周围没了侯府的人,立刻歇了规矩的模样,凑过来打趣道:“难得一见啊,你怎么三番五次对这个郡主心软呀?”
无论怎么想,都觉得玉浅肆不是这种心慈手软,干赔本买卖的人。
随即又想到了玉浅肆此次带着伯懿同来的目的。
自作聪明道:“难道,长思郡主也同清缘之死有什么关联?你打算放长线钓大鱼?”
玉浅肆原本不愿理会他,但遽然听到“清缘之死”四个字,眼底戾芒一闪而过,难得对林深冷了颜色。
林深也惊悉自己失了言,下意识捂住了嘴,但言若覆水难收,已经被不该听到的人听到了。
“什么?那和尚死了?”
伯懿状作愕然,语调却带着些许恼火。
“这才是你带我来侯府,帮我洗清嫌疑的目的?”
恐怕她没能从和尚嘴里套出东西,那和尚便死了。于是想到了自己这个同行者,想要从自己这里得些消息去。
再一琢磨,难道玉浅肆那个莫名其妙的赌,也是为了当下?
伯懿深沉的眸底透出些许异色来,就连他自己也咂不清自己此刻的心境,是该得意于自己的用处,还是该悻于自己的用处。
玉浅肆不知作何想法,背过身去,不发一语走向墙角的乞丐,掏出几枚铜板,分了五枚弯腰递到了乞丐面前的破碗里。
那乞丐听到清脆的铜板声,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只敷衍了一句:“大吉大利,万事亨通。”便继续晒起了太阳。
伯懿见她直起身,却难得垮了肩头,蓦地有些发慌。
不由暗忖:方才的语气是否太重了些?
却见她微微回头直直朝他望回来。
暖阳轻抚,瞳仁被湿气氤氲,清澈透明,嘴角的笑容也几乎消匿。倒比此前万千模样,显得更加真实而动人。
他恓惶不安,不自觉地移开了目光。
“我原想,见伯公子行事为人,光明磊落。应当不是那种挟私以报之人。若我帮了你,说不定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