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接的案子,往往都是最复杂,最不可思议的所在。所以他有信心,可以引她上钩。
因而才在那信笺上提笔留下了:
“斗室紧锁,一死一活,杀人者为谁?”
引她好奇。
却没想到,她却是为了那颗珠子而来。
他没放过玉浅肆语中的小细节。
她问:“为何是玉制?”
难道,不该是玉制?
最重要的是,不知为何,伯懿觉得今日的玉浅肆格外反常,没有往日里东敲西问的探问技巧。
倒像是......非常心急的模样。
伯懿也不自觉敛了嬉笑,沉声道:“我自然可以据实以告,但也要看看玉馆主有没有能力......和胆量接下这个案子。”
玉浅肆像是彻底失去了耐心一般,猛地抬眸望过来,浅眸里泛着丝丝猩红血光。
她冷笑一声:“我有什么不敢?”
伯懿凝眉惊骇。
他第一次真正意识到,世人叫她“玉罗刹”的真正原因。
并非前人所言的睚眦必报,而就应该是这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无畏。
这才是鬼蜮罗刹。
那种第一次拿到那颗佛珠,联想到玉里馆的诡异直觉又浮现了上来。
见玉浅肆还凝望着自己,嘴角惯常的笑容早已消失无踪,像是一不小心,就会被她拖入深渊一般,看得人人直发冷汗。
他沉思了片刻,终是妥协,给她讲了个故事。
“多年前,有一位大户人家丈夫重病。于是他们请了高僧前来布道祈福。整整三日,后宅封闭无人进出,只有家中女眷。
三日之后却发现,那家的夫人与小妾同处在一间屋子里。屋子从里面被门栓栓死,小妾浑身失血,已是死绝了。而那位夫人,晕倒在地,身边便是凶器。
此事,当着族中所有人的面儿被发现。
这家丈夫宠妾灭妻,人人都道是,夫人担心丈夫会将家财留给小妾所出之子,于是痛下杀手。
但夫人醒后,却说自己当晚压根没见过小妾。只是回自己屋子休息,刚进来便晕倒了。”
说到这里,伯懿惨然一笑,重复道:“她说她没杀人,你信吗?”
玉浅肆透过窗格,望着丝丝缕缕朦胧的日光与尘灰同舞。
轻声道:“这不合理。”
伯懿黑眸一震,没想到她会如此直截了当地相信自己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