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似是第一次见到这骇人的阵仗,脸被吓得惨白,神色惶惶地望向江既清,想将自己的手收回去,却被江既清牢牢握在手中。
江既清难得笑得恣意,他手中劲力不泄,却用另一只手拍了拍女子的手,掌心温润,轻柔温蔼。
在转过脸朝着众人时,他才缓缓收了七分笑意,眸中却依旧带着往日一般稚嫩清明的光。
“众卿家,辛苦了。”
那女子终是挣脱开了江既清,和众人一同匍匐在地,将额头贴于掌背,深深埋下头,惶恐万分。
江既清只觉得手中一空,嘴角的弧度消了几许,垂下眸子看着脚下匍匐的女子。
掌心的温度还在,可又能暖多久呢?
他捏紧拳头,又深深笑起来,将唇齿间快要溢出的叹息咽了回去。
这一次,不容拒绝地扶着她两只臂膀,将她扶起来后,才赦所有人起身。
“平身吧。”
伯懿一语不发,却能感受到落在他身上的道道目光。其中,最让他难以忽略的,便是来自玉浅肆的那抹打量。
风家有嫁女入宫的先例,她会不会以为自己与风家勾结,将风家女送入皇室?
伯懿抬起头,对上玉浅肆的打量。
不声不响离开这许多天,也不知中间发生过什么变故。看众人对自己的态度并无敌意,定是她从中斡旋,为自己担了许多责任。
风家对自己已有了防备之心。当**追过去的时候夺走了他的佩刀,想来定是用来挑拨离间。无论阿如如何信任他,他也欠她一个道歉。
王嵩自始至终只是淡淡打量着面前本该亲热地喊一声“表弟”的少年郎,而那个少年郎却躲避着他的目光。
一如每次,少年郎偷懒不做功课时的赧颜,自带三分亲热。
“陛下受了伤,先请太医令为陛下诊脉吧。”
江既清闻言才露出了些慌乱,切切望着王嵩,却不松开紧握着女子的手。
“表兄......”
每每有求于王嵩之时,他便唤自己“表兄。”
不是亲热玩笑时的“表哥”,亦不是朝堂之上疏离生分的“小公爷”,而是“表兄”。
“表”以示亲近。
“兄”以示尊敬。
但却听得他心里发冷,不由得又连声咳起来。
玉浅肆见状,先冷了声:“还不快送陛下去诊脉?”
江既清看向她,全然如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