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
他此前虽不知风家的计划,但终究是被卷入了其中。王嵩此人,城府渊深而为人淡漠,唯有与阿如相关的事情上,才会显出些情绪来。迎方茶歇此前也被人暗中盯查过,想来也是王嵩的手笔。
无论阿如如何帮他,王嵩此处定然是瞒不过的。恐怕他早就知晓,自己与风家之间有关系了。
王嵩进到院子里时,已经快支撑不住,整个人都考在药安身上,药安将他扶坐下后,便去煎药了。
伯懿闻到屋子里无法忽略的浓浓药香,头昏脑涨。
“你有什么事要问我的妈?”
王嵩半伏在凭几上,轻轻摇了摇头。
到底是沉不住气。
“阿肆信任你,所以,即便我有问题要问你,也需等她在场才可。你且等等,待她照看完那个姑娘,自然会过来寻你我。”
伯懿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苍白瘦削,好似下一刻就会没了性命的权臣,却第一次对他产生了不一样的看法。
王嵩应当知晓自己身份不干净,还与阿如整日待在一起。甚至,还要带着阿如涉险。
即便他对此事不满,但却能在面对他一人时,从容不迫,尊重阿如的想法,而不是想着借机挑拨离间。
伯懿眸光闪动,蓦地垂下头去。
扪心自问,他曾不止一次地嫉妒王嵩。
这一点上,他的确不如王嵩。
难怪阿如对王嵩也与旁人不同。
屋子里一时间静了下来。
只有四散的药香,以及王嵩喘咳时发出的浑浊声音。
伯懿在这片诡异的宁静中,陷入了沉思。
他本就不该奢求什么。
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查清先后案的真相,为母亲昭雪,这本就是他入京的目的。
只是,如今多了一件事。
在驱散她眼底里挥之不去的阴霾之前,护好她。
她应当是遭遇了许多,可她若不愿说,自己便不问,即便先后案告破,他也会陪她一起,找遍天下所有的佛珠,为她找到她想寻的答案。
只要能陪着她,就好了。
“少主。”
玉浅肆快步跨进院子,三步并做两步,进了屋子。
王嵩强忍着咳嗽,却还是被玉浅肆察觉出了端倪:“我这两日寻齐了药材,待膏药熬制好后,辅以针刺,会缓解一些。”
王嵩强忍着周身的剧痛,无所谓地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