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沁内心挣扎了很久,还是按照爷爷的意思照做了。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告诉陆景琛了。
她倒要看看,他到底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到底会不会偏袒顾文昶,偏袒顾家!
“知道了。”
陆景琛面色平淡,“今天谢回拿资料过来的时候已经说过了。我对我前妻完全没有印象,照理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是该帮帮她爸爸,但我看了顾文昶案子不简单,陆家没必要惹一身骚回来。”
“那你的意思是……”
薄沁微微有些惊讶。
陆景琛笑了笑:“小沁,你是不是吃醋了?”
“我才没有!”
薄沁一口否决。
陆景琛突然拉住了她的右手,笑道:“你放心。顾家是顾家,陆家是陆家,我既然已经跟姓顾的离了婚,自然不会再跟顾家不清不楚。我已经让人准备材料去了,法院要的东西,明天一早就会送过去——”
薄沁拧了一下眉:“其实就像你说的。一日夫妻百日恩。但凡你心软一点,在那些资料里动动手脚,帮帮顾伯伯,旁人大概也不会知道……”
陆景琛脸色一沉:“我不会拿陆家和薄家的前途去赌。不相关的人,实在不值得让我押上我们两个的未来。”
薄沁表面没什么反应,其实一颗心跟坐过山车一样,跌宕起伏,这会儿酣甜的味道已经浸润到了骨子里。
“我不管。”她的一双眼睛眯成了月牙状,“你做的所有决定,我都认可。”
认可!
绝对认可!
她要看着他亲手把顾文昶送进监狱!
她要看着顾南舒悲痛欲绝的样子!
如果不是这样,她白白占着陆太太的位置六年之久,这笔账,又要怎么算?!
陆景琛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很久,然后认真地说:“谢谢。”
……
一整晚,顾南舒都睡得不舒坦。
她又梦见那晚的陆景琛了。
浑身带血的陆景琛。
他握着他胸口的那把沾满鲜红的刀,声嘶力竭地问她:为什么,为什么……
那声音像是被人下了咒似的,一直在她头顶上悬着,喊了大半个晚上。
直到所有一切被第二场梦境所取代。
她梦到了昨天晚上的陆景琛——陆学长。
梦境里,他每天都手捧一束鲜花,站在苏城一号楼下……
等她下楼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