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哥双眸赤红,情绪激动,和他平时运筹帷幄的样子完全不同,于平安和二驴对视一眼。
二驴识趣起身:“我出去买包烟。”
等二驴离开后,于平安才小心翼翼的问:“哥,卖尸这个事儿……你经历过?”
自从拜了把子,于平安私下里都叫【哥】而非【张哥】。
张哥吸了吸鼻子,陷入了痛苦的回忆。
“我8岁那年,我妈跳河**了。”
“从我开始我爸就一直家暴,直到我8岁那年她终于扛不住走了,那天早上,她做了我最爱的白面馒头,小时候太穷了,我爸是个畜生,家暴,酗酒,赌博……无恶不作,家里穷得叮当响,连白面馒头都成了奢侈品。”
“一大早吃到新鲜热乎的白面馒头是我童年最幸福的事,那天早上我一口气吃了三个大馒头,我妈看着我吃完后,亲了亲我的额头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我知道她撑不住了,我不怪她。”
“但让我想不到的是,我爸居然把我妈尸体卖了。”
“当时有一个邻居,关外的,说他家有个亲戚小伙走了,需要配冥婚,问我爸卖不卖。”
“按照咱们东北的习俗,媳妇过世了,将来要跟丈夫一起合葬的。”
于平安点点头,一日夫妻百日恩,哪怕有一方先走了,也会选好墓穴,等另一方离开人世时将二人合葬。
这是规矩,也是传统。
丈夫居然把自己的媳妇给卖了?
这简直……毫无尊重和感情。
“呵,你猜卖了多少钱?”张哥通红的眼睛中闪着绵延无尽的恨意。
于平安摇摇头,表示他不知道。
张哥伸出手指:“一瓶牛栏山。”
“我妈给他生了两个儿子一个闺女,帮他伺候父母,养儿育女,就值一瓶牛栏山。”
一瓶牛栏山……
真讽刺!
此时此刻,安慰都苍白了,于平安什么都没说,只是点了一根烟递给张哥,他自己也点了一根。
两人一根接一根的抽烟。
直到张哥的情绪平静下来。
“平安。”
“要门的事儿你不用纠结,按照你想的去做,咱们哥俩一起把花头子那老小子送进监狱,有我在,没人敢动你!”
“大不了把吉省的天给掀翻了,咱们一起逃去海外。”
“行。”于平安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