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桌旁,坐着两对母子——严氏和裴今宴,裴二夫人和裴今酌。
霍薇喝了两杯酒,喜笑盈腮 ,“枫华的身体好了,今宴仕途顺利,之前那糟心事也算是平稳解决,连望江楼都有了出路,我真是太高兴了,来来来,我们喝一杯!”
说着举起酒杯。
严氏微笑着,陪着举杯,只是她手中不是酒,而是清水。
裴今酌刚要举杯,却见身旁堂兄若有所思,“大哥,你想什么呢?”
裴今宴收回思绪,快速扫一眼众人,见大家要碰杯,便拿起酒杯,“没什么,想一件公事。”
之后,四人碰杯,熙熙融融。
这一个小高潮结束后,气氛便平和了许多,可以聊一些日常话题了。
严氏脸上有着温柔慈爱,关切地问道,“今酌,你今日与兄长在宫里上值,会不会辛苦?”
裴今酌立刻放下酒杯,恭敬回答,“不辛苦,一个时辰巡逻一次,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就能巡逻完毕,剩下时间都在休息。倒是遥遥见了几位大人,增长了许多见识。”
严氏笑着摆了摆手,“只有我们几人在,别这么拘谨。”
“是。”裴今酌笑着对伯母颔首。
他素来尊敬这位柔中带刚的伯母,对于他来说,伯母就是第二位母亲。
严氏又问道,“明年的乡试准备得如何了?这样在宫中当差,会不会耽搁功课?”
提到乡试,裴今酌的面色便一僵,眼底强忍排斥和厌恶,连语调也僵硬了一些,“劳伯母挂念,我觉得……没什么可准备的。”
霍薇急了,“怎么叫没什么可准备?兵书可全背下来了?骑术可练了?”
回答长辈问话的裴今酌正襟危坐,双手垂在腿上,但仔细看,却能看见其长指逐渐收拢,而且越拢越紧,好似对抗内心滔天怨气。
旁人未发现裴今酌变化,但坐在他身旁,素来感官敏锐的裴今宴发现,
他思考片刻道,“宫中有校场,所需武器也完备,还有许多武科举上来的能人,今酌在宫里能练武。至于内场考试,自有母亲为其教导,请婶母别操心了。”
表面说的是,别太操心,但在座所有人都知,裴今宴的意思是——别逼他了!适可而止!
裴今酌见堂兄为其解围,暗暗松了口气,收拢的手指,也缓缓放松。
严氏见气氛僵住,便想着岔开话题。
但她已经养病数日,并未与外界接触,又能想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