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人满为患的房间,一下子人几乎走光,只有床上靠着的一位,和站在门口的一位。
裴今宴走了几步过去,停在距离她两尺远的距离,解释道,“我刚赶了几天路,身有尘土,你身体不舒服,便不靠近你了。”
苏明妆垂下眼,心中闷闷的,不知自己应说什么、想说什么。
裴今宴,“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我……你愿意听我解释吗?”
苏明妆依旧没说话。
裴今宴后悔——什么愿不愿意?如果有诚意解释,不是应该直接开口?他不是没诚意,是……羞于开口。
他自嘲地苦笑几声,声音压低了一些,“其实我……一直很自卑……”
苏明妆一愣,疑惑地抬眼看去。
裴今宴能感受到女子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便惭愧地微微侧过身,继续尴尬地低声道,“最开始你来国公府,我觉得自己这一生算是完了。后来却发现……你不仅没我想象的不堪,甚至谦逊大方、聪明能干,不仅两次救母亲,救望江楼,还救了国公府。”
说完,自嘲地苦笑两声,“反观我自己,曾自诩委屈受辱,后来竟成了占便宜……那时逐渐有了心理落差。你对国公府做的每一件事,都好像在打我脸。
我也曾想过拒绝你的好意,但……我发现根本拒绝不了,没了你,我不敢想象国公府会变成什么样。我越来越懊恼,认为自己太过自大狂妄,明明侥幸袭得爵位,只是个毫无作为的废物一个,却……嫌弃你,我哪来的脸?”
苏明妆急忙反驳,“不是……咳咳……咳咳咳咳……”
虽然她这突如其来的发热没有疼痛,但连续昏迷,进食喝水也少,喉咙干得发痒。
裴今宴顾不上身上有没有尘土,急忙冲了过去,“你没事吧?你是不是被我气病了?你打我解解气?”
苏明妆捂着口鼻,不让冷气继续刺激喉咙,“水。”
裴今宴了然,迅速起身去倒水。
还专门把水弄温了,才拿回来。
苏明妆接了杯子,慢慢把一杯水喝光,才轻声道,“裴将军,你怎么会是废物?你不知,自己在京城的名声有多好。”
裴今宴自嘲,“我应该为此喜悦吗?因为立了个牌坊?”
苏明妆一愣,解释道,“你误会了,我说的名声好,不是说你们裴家一夫一妻的习俗,而是你勤奋内敛,从不张扬,所以名声好。”
裴今宴垂眸,揭开伤疤,“不张扬,是因为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