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妆不着痕迹地将自己手臂从他手中挣脱,轻笑着柔声道,“夜凉,我披一件披风就好。如果这个月份就冷到不能出门,那寒冬腊月,就更不用出门了。”
裴今宴想反驳,却也无话可说——他确实对学士府不熟。
随后,苏明妆起身,稍微整理了下头发,便找了件厚披风,穿上出去。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房门。
院内燃了许多灯笼,很是亮堂。
苏明妆眼尖的发现,小厨房的灯亮着,伸手一指,“我们过去看看。”
“好。”
两人穿过院子,到了厨房。
却发现厨房里没人,只是留了灯,一进来便闻到饭菜香,以及扑面而来的热气。
苏明妆笑道,“她们给我们留晚膳了,灶火应该也未完全熄。”
声音一顿,想起一件事,“哦对了,你从镇戍关赶回来,应该还没时间沐浴吧?”
“没有。”裴今宴默默后退半步——别说回来没洗澡,从京城出发到现在,中间也就草草冲过一回。
前线忙于打仗,谁还会洗澡?
尤其是冬季,若是战事紧张,为防止将士着凉伤风,耽误战斗力、传染给其他人,兵营里是禁止洗澡的,一冬天不洗一次,是常有的事。
所以兵营全是男子,基本没有女子。
像婶母年轻时在兵营,或者顾元帅的女儿,也都是因为父亲是将领,她们有所优待。
之后又心生懊恼——今**太着急,竟忘了自己长时间没洗澡,怕是熏到她了吧?
苏明妆哪知道,这一脸冰块的男人,内心活动会如此丰富?
“灶火未熄,我帮你烧一些水。”
裴今宴急忙道,“我自己来。”
苏明妆没和他争抢,让他自己做了——之前在英武院,他就自己使用过厨房,她知道烧火烧水难不倒他。
。
半个时辰后。
两人用完了晚膳,裴今宴道,“你回床上休息,其他的我来收拾。”
“好,辛苦了。”并非苏明妆喜欢使唤堂堂安国公,而是她现在勉强能慢慢走路,手脚还是没太多力气。
裴今宴向女子伸出手。
苏明妆知道他要扶她,本想婉拒,毕竟她还没虚弱到需要人搀扶的情况,
但转念一想,两位母亲想撮合两人,她暂时也不想和离,更不能让人家打活光棍,有些窗纸……早晚还是要捅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