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更对得住他皇帝。”
“疆土不曾负你,百姓不曾负你,如果皇帝负你——”
清越的声音缓缓,如和煦春光里拂过面颊的缱绻微风,唤人清醒,又引人入魔。
“那我们便将龙椅上的皇帝,换一个人来当。”
臣子不曾辜负君王,若君王辜负臣子,那臣子们,也只好换一个不会再辜负他们的人,来做君王了。
薛忱眼底那些混乱而迷茫的色彩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那道印在他眼中清晰而鲜明的身影。
因常年练武而带着伤疤和老茧的手掌,慢慢将那只落在他脸庞的手覆盖。
修长微凉的手指与他的不同,细腻光滑的像是上好的羊脂玉,唯一粗糙些的地方,是握笔之处生出来的薄薄笔茧。
拇指或轻或重,一下一下摩挲过那微凉手指上的笔茧,薛忱直勾勾地望着站在自己眼前的人,开口,却莫名沙哑了嗓音:“好。”
他虽然握住了她的手,却没有将她的手指完全控制住。
唐今拨开他眉眼间落着的一缕黑发,指尖在他眉尾停留,“结果还没查明,或许,不是皇帝。”
薛忱没有说话。
这一切是不是皇帝做的,都不影响了。
造成他薛家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却还连个凶手都查不出,如此君主,已经不配得到他的效忠。
他要,向更贤明的君主投诚。
青年漆黑的双眸中带着如火一般的炽热。
唐今有些奇怪地歪了下头。半晌,她再次问:“想明白了?”
“嗯。”
“还生气,还没办法冷静吗?”
薛忱轻轻摇头,目光依旧落在她的脸上。
唐今直起身,毫不留情地抽回了手,“那赶紧出去吧薛将军,我这身被人吐过的衣服可一直还没换下来呢。”
薛忱:“……”
抚着脸颊的手掌消失,但脸上却还残留着那样温凉的触感。薛忱搓了搓似乎有些发热的脸颊,木木“哦”了一声,起身离开。
只是他一脚刚踏出房门,想起什么,就又退回了房间里,“要不要热水?”
唐今看他一眼,“好啊。”
干脆洗个澡也好。
于是薛忱又走了。
但唐今才刚刚脱下身上那件外衣,就又听见了那退回来的脚步声。
她疑惑地回头看去,就见那浓眉大眼五官端正瞧着极为正经严肃的青年咳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