枷锁,真是太明显不过了。
唐今。
起初他也只是试试看的心态,但当薛忱真的不顾一切从前线冲回来劫持法场的时候,他还真是……
高兴极了。
高兴得差点都装不出那副盛怒的模样。
不明白这两个人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情感,但清楚唐今是薛忱的弱点,是绝对能够牵制住薛忱的存在,那就足够了。
而要掌控这副枷锁实在也不难。
有时候,控制一个足够理性克制的人,比起控制一头注重感情的猛兽要容易得多。
唐今。
此人很聪明,很理性,能清楚计较得失,也能绝对冷静地权衡利弊。
最重要的是。
和薛忱会不顾一切地去保护唐今一样,唐今也会选择保护薛忱。
说是猛兽与枷锁,倒不如说这两个人互为彼此的枷锁。
控制了其中一方,便能牵制住另一方。
如此一来,事情就简单得多了。
为了薛忱,还有唐晚书生下的那个孩子——唐家如今唯一留世的血脉,唐今会帮他控制好薛忱的。
毕竟。
枷锁之所以为枷锁,正因他们比猛兽更为冰冷,心也更硬。
他们会选择自己认为正确的方式来保护自己要保护的人。
即便那会给被保护者带来伤害。
“所以。”
龙书案后,皇帝淡笑着望着那道站在殿中的素白身影。
当看见那双冷漠至极的浅眸之中毫不掩饰的杀意之时,他脸上的笑意不减反增。
殿中响起的声音肃正,既有君王威严,又有长者仁慈。
“唐卿日后,可要好好为朕做事啊。”
……
就像来时唐今曾与薛忱说过的一样,这一场对话并没有持续多久。
在那道素白的身影离开之后,曹公公才重新端着茶走入宣政殿中。
等到皇帝放下了茶杯,曹公公才有些恭谨地询问:“陛下,如此是否会……养虎为患?”
皇帝移眸看了他一眼。
曹公公顿时将头垂得更低了,“奴才多嘴。”
“不,你说的也没什么错。养虎确实容易生患,更何还是这么两头凶猛的恶虎。”
“那……陛下?”
皇帝笑了一声,“你真当朕打算让唐今一直当那控制薛忱的枷锁?他们是情义深厚,但情义这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