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如果这件事是纪父出手处理的,唐今的表现不会这么异常。
因为纪父是家人。
是被她允许,可以处理她的事情的人。
但纪韫又是什么东西,他有什么资格插手,逼着她的“哥哥”,离开她?
在听懂唐今那些话语中所蕴**的意思后,纪韫的心情跌落至了谷底。
不太愿意承认,但他也无法否认,那股被唐今的话语激起来的,在他心底迅速蔓延将整个胸膛笼罩的东西,名为“怒意”。
纪韫唇角的弧度带上了几分讽刺,“我不能管,我没有资格管,那那个劣等品又是你的什么东西?难道你还真的把他当成了家人?”
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纪韫轻嗤了一声,“你知道吗?”
“你的这位家人,在我第一次让人去警告他离你远点的时候,他便迫不及待地答应下来了。”
“你以为是我逼着他离开你的吗?”
看着少年逐渐苍白的脸色,纪韫似乎听见一道名为理智的声音让他住嘴,但口中的话语,却还是化为最锋利的毒剑,刺向了对方:“不。”
“是你的这位家人,你找的这个劣等品,在迫不及待地,想要远离你。”
“不是。”唐今死死地盯着他,可瞳孔深处又没有聚焦,“不是的。不是。不是。不是。不是。不是。不是。不是……”
她像是陷入了某种死循环,口中不断重复着那两个字,似乎这样就可以否认掉纪韫所说的一切。
不是的。
不是对方想要远离她。
不是对方不需要她。
不是,她又被丢下了。
……
纪韫静静地注视着眼前明显有些不太正常的少年,许久后,他平静开口,语气几乎没有起伏:“我才是你哥哥。”
那双空洞发直的浅眸宛若木偶般,僵硬动了动,而后,抬起看向了他。
她似乎在分辨着什么。
眼眶因为那种快要把她逼疯的躁郁而泛红。
她判断着眼前的人,似乎也有一瞬间恢复了清明。
但很快,另一种令人心惊的污浊便翻涌着,将她眼底的光晕吞噬。
她开口,嗓音很哑:
“不是。”
纪韫静静地看着她转身离开。
不知过去多久,周围的一切又恢复了寂静,客厅里的台灯照出昏黄的暖光,却无法给人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