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我们郓城县的大救星,往昔处处照顾俺老婆子,若是还伸手找您要钱,我这也是没脸没皮的烂东西。”
宋江豪爽地道:“人都有三灾六病,背运之时,王婆莫要自谦,若真有麻烦,随时说来。”
这一番好言一说,王婆悬着的心,这才放下,当即拉着一旁老婆子,道:“宋押司,这老婆子乃是从东京来的人家,她们嫡亲三口子,这主家唤作阎公,有个女儿阎婆惜。他那阎公平素是个好唱的人,也靠这手艺养活一家。
便是他那女儿阎婆惜,也是唱功了得,吹拉弹唱,样样精通,可以说是从小便教他这等本事。
这阎婆惜年方十八岁,颇有姿色,这一家三口,原本是奔山东一个官人,结果出了一些差池,没有落下差事,眼下流落到咱们郓城,不巧咱们这边没什么人听他们的宴乐弹唱,他们哪里还能活得下去,日子也是一天天没有看头。
都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昨日这婆**男人突发疾病,撒手人寰,这阎婆娘没钱送葬,只好找到我,央求老身做个媒,好让那阎婆惜嫁个人家,也好顺带将她家里人入土为安。
唉!
眼下这慌里慌张的,突然让老身去寻个人家,哪里能够寻到,还真是个难办的事,正巧遇到宋押司,只求可怜这一家人。”
宋江耐着性子,听完这王婆的絮絮叨叨,大概明白其中因果。
他心中毫无波澜,换做以前,可能心中还有恻隐之心,实在做这押司时间太久。
这一方可怜人家的事,这些年,倒是越变越多。
唉!
这个世道,不知为何,好像哪里有些不对啊。
宋江摇摇头,转而将这怪异心思彻底打消,他小小押司,操心这些,又有何用?
想到这里,宋江道:“这入土为安,乃是规矩,你们两个跟我来,去巷口酒店借笔墨,我写个帖子,你们带到县城东边,找那三郎家去取棺材。”
那阎婆一听这话,眼泪就往下滚落,哽咽得不晓得说什么好。
宋江这类好人事,做得不少,还是有不少经验,当即道:“这棺材有,那办丧事的钱,只怕也没有吧?”
阎婆一张老脸,也是被岁月风霜催得瘦巴巴,听到这话,有气无力道:“不敢欺瞒宋押司,这棺材的钱都没有,更别说处置丧事的银钱了。”
宋江叹口气,心中早已猜到,他顺手往口袋一伸,掏出一锭银子,道:“我给你十两银子使,早些将阎公安葬,往后的日子还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