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涕淋。
但一则,像尔爷董爷这种义字当头的人,手下多的是小弟,真想马仔们死心塌地,就不能干那种糊涂事,否则就是项天明项天戈,鬼头荣的下场,早死了。
再则,多个孩子多条软肋。
拥有孩子会让一个人有多兴奋,失去他就会有多痛苦。
他们一手是刀一手是糖,可以给孩子糖果,但也能下得了手捅了孩子。
他们也无比的了解死对头,一把双刃剑,他们一边抵着自己,一边抵着对方,就这样胶着了几十年,从年富力强,兵强马壮到两鬓斑白,暮色苍苍。
而孤寡老人在一天中最讨厌的莫过于夕阳,天黑。
白天可以呼朋唤友,兄弟满堂,但到了夜里就要孤身只影,寂寞作伴。
此刻尔爷慢悠悠的往家走着,虽说日头还在半空,但他已经在怕夜晚的到来了。
他的家在四面是楼的巷子深处,光围墙高就有三米,把院子围的跟个碉堡似的。
院子里24小时都会有四个马仔当值,帮他看家护园,他家墙上还有碰触式警报,一旦碰了就会呜呜报警,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一个人任你功夫再高,想要悄悄潜到他身边是不可能的,但当然,陈柔也不是悄悄潜入的,她是大摇大摆进门的。
所以等尔爷自外面回来,甫一进门,看到的就是,四个马仔并成一排,立正,齐齐扬着脖子在看楼上,而且眼睛俱皆一眨不眨的,还全屏着息。
尔爷一辈子经的杀场多了,一看这就不对劲。
但他一生打打杀杀,以为是有仇家上门了,而别看他老,功夫可一点都不差的,伸手掏枪的同时他还不忘伸腿一勾,枪在暗处,明处是一杆银枪,他也抬起了头。
而就在他抬头时,院中二楼上出现一个身影。
一个女孩子,她是从二楼的客厅转悠出来的,走到阳台上,双手抚着栏杆一笑。
哐啷一声,尔爷手里的银枪掉到了地上。
也是,除了陈柔,谁还敢那么大剌剌的进他的院子,上他的二楼。
一步一台阶,尔爷连着踩空两回才爬上自己每天都会爬的楼梯,走到陈柔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