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不回答。
“高晓兰。”陈美娜歪着头看她,“听到了吗?”
高晓兰呆呆地点了点头。
见她听进去。
陈美娜由衷地笑了笑,朝着她摆手,“保重。”
陈三哥骑着自行车就扬长而去。
高晓兰愣愣在原地,她在反复咀嚼陈美娜告诉她的那一段话。
她不知道,在下乡最为艰难困苦的日子。
正是陈美娜这一句话,帮她躲过了一次又一次的灾祸。
让她在那困苦绝望的日子,一次又一次的重塑自己,最后涅槃而生。
成为七七年第一批考回首都的大学生。
称的上一句前途无量,逆改天命。
旁边。
眼见着陈美娜离开了,旁边的胡奶奶问苗银花,“你就不去送送,说两句离别的话?”
苗银花叹口气,“该说的,该做的,我都做了,剩下的只能看美娜的造化了。”
“我这会不管说什么,到最后都是一起哭,既然如此,还不如不说。”
大杂院里面的人都觉得苗银花极品,不爱和她来往。
只有胡奶奶却觉得,苗银花是个活的在通透不过的了人了。
正是因为她这样,或许才能教养出来那么聪明伶俐的陈美娜。
胡奶奶活了一辈子,先前陈美娜那些话,她看的清楚明显是想在开解高晓兰,也是在最后一次帮衬她。
想到这里。
胡奶奶拍了拍高晓兰的肩膀,“好了晓兰,没人送你走,你就自己走,咱们人这一辈子未来的路,本就是靠自己孤身一人。”
“记住美娜和你说的话,万事靠自己多思量,实在是过不下去了,就写信回来让大院儿的邻居帮你参谋下。”
都是一个院儿住着的,又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孩子。
平日里面在怎么吵吵矛盾,但是真遇到事儿的时候,大家还是愿意狐仙过磅主动。
高晓兰抿着唇嗳了一声,也提着大包的行李,离开了大杂院。
大杂院里面就他们两个姑娘。
一下子都走了。
胡奶奶目送着她离开的背影,“也不知道这俩孩子,将来什么时候还能回来。”
这话一说,苗银花就绷不住了,转脸儿进了屋,闷在枕头上哭了起来。
她的闺女啊。
这一走,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