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最终,我还是克制住了,人最难克服的永远是那种心底深处的孤独。
次日一早,我早早赶到了单位,给赵江河收拾好办公室之后,便来到市委办冯秃子那里询问赵书记今天的行程和工作内容。
冯秃子把早就拟好的一份方案递到我手上,说道:“赵书记今天有两个会议,第一个是上午跟市**那边的碰头会,第二个是下午省里关于年度经济报告的视频会议,你把这两个会议告知赵书记,让他在这两个时间点尽量不要安排接待。”
说着,冯秃子又把一摞文件递了给我,吩咐道:“这是上一周的工作总结和这一周的工作安排,你跟赵书记沟通一下,哪些需要删除,哪些需要提前安排下去,还有一些文件,市委办已经做过筛选需要他签署。”
“没问题。”我迅速点了点头,领着任务便先行离开。
等我回到办公室时,赵江河已经在了,我赶紧将今天的行程汇报给他,然后把需要签署的文件放到了他的办公桌上,并且简单的做了分类,哪些是迫切需要签字的,哪些可以暂缓,不知不觉中,我对秘书工作越来越得心应手。
做好相应的规整之后,我才试探着问道:“赵书记,莽村这件事您有什么想法吗?”
赵江河一边翻阅着文件,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道:“这是滨州区的事,滨州区委市**那边自己会做出决定,我没想过干预。”
“哦。”一听这话,我沮丧的点了点头,如果赵江河不开口,任由滨州区委区**自行处理的话,江夏作为公安局局长,一定会被牵连。
毕竟这件事关乎着治安,同样也是刑事案件,何况关西镇的所长又属于公安系统,江夏可是第一责任人。
赵江河是何等的聪明,见我一副失落的模样,便猜到了大概,于是问道:“怎么?有人找你说情了,还是你有朋友在这条线上?”
犹豫再三,我如实说道:“滨州分局的局长江夏是我一个朋友的师兄,他昨天找到了我。”
话刚说出口,我便有些后悔,这毕竟是我第一次求赵江河办事,他答应还好,如果他不答应的话,那我的位置就比较尴尬,日后跟他相处也不可能真正放开手脚了。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如此,在没有牵扯的情况下,可以平等对话,一旦有求于另一方,那么这种关系就会发生微妙的变化。
赵江河并没有任何表态,只是轻飘飘的说了一句‘我知道了’,然后顾自己低下头继续批阅文件,这让我心里更加没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