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吗?”
他往病房外一指,我急忙瞧过去,只见休息区的角落里,坐着个穿病号服的少年,正在专心地绘画。
少年背对着我,用沾着原料的画笔,在洁白的画板上精雕细琢着。
我好奇地走上前,来到正面观看。
这少年看起来太稚嫩了,嘴上刚刚长出绒毛,也就13,4岁的样子。
90年代初,条件普遍落后,各种法律制度也不健全,精神病院出现男女混住,甚至接受未成年病人的情况,并不罕见。
少年皮肤白皙如玉,五官美的让人不敢置信,特别是鼻子,以及眼睛下的卧蚕,真的很好看,是个又乖,又好看的孩子,让人产生一种想亲近他,保护他的感觉。
怎么能有这么好看的孩子啊?
这个少年,正是许兵仙的仇家,30年前,他还只是个懵懂的孩子,我猜测,精神病院的这段经历,对他以后的命运轨迹,产生了深刻的影响。
30年后的今天,他成了一个让江湖闻风丧胆的大幻术师,他在千里之外,只用了一式幻境,就让闾山派的大天师,许兵仙陷入了他所经历过的这场梦魇中,三个月了,都无法逃生。
我蹲在他身旁,观看他绘画。
少年白夜天的画,让我起了身鸡皮疙瘩!
画中的世界,是一片黑暗的无边旷野,地上布满了1米多长的黑色金属尖刺,一个没有胳膊的瘦长怪人,踩着尖刺痛苦前行着。
那怪人没有五官,全身的肌肉骨骼扭曲且混乱,可我却从他脸上,看到了疯狂的痛苦。
那种痛苦,超越了人间一切苦难的总和,这怪人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沦落到这般凄惨的下场呢?
我收回目光,再次看向白夜天,少年一侧的脸庞微微有些肿,似乎才被人殴打过。
“是张二保打的么?”我轻轻**着他的脸,问。
白夜天回头,有些错愕地看着我,默默点了点头。
张二保打人全凭心情,并不会因为白夜天年幼,而对他仁慈。
我对白夜天的遭遇,感到无比同情,我想帮他,可我也没能力对方张二保,在这里,张二保是天,主宰着每个病人的命运。
想了想,我从兜里掏出厚厚一沓冥币,塞到白夜天的小手里。
“你给他钱,他就不打你了。”
白夜天没要我的钱,低下头轻声道:“他并不是因为我没钱,才打我的。”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