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虫子。
我不知道别人的情况,我就说我自己吧,我在东北农村长大,小时候我经常独自一人,去村后边的一片花圃中抓虫子,一抓就是一整天,那时的我是真的一点不怕这个,蜜蜂,马蜂,毛虫,蜘蛛,你随便点吧,没我不敢捉的。
光马蜂窝我就捅过好几十个。
捅马蜂窝是需要技巧的,我最早采用的方法非常愚笨——我站在远处用一小截砖砸它,砸完就跑,但我很快就发现,人跑的再快,也不可能跑的过马蜂,在半张脸被蛰成猪头之后,我吸取了教训,我用一大块厚厚的透明塑料布,盖在自己身上,然后用掏粪的竹竿去捅。
但这个办法也不是万无一失的,我们村有个小孩捅马蜂窝,被蛰到了牛子,那孩子后来的命运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成年后,我潜意识里对虫子的恐惧,突然一夜间就被唤醒了,你现在别说让我徒手抓虫子,就算拿拖鞋拍死只蟑螂,我都觉得膈应。
我除了不怕蛇之外,怕几乎所有昆虫,所以你可以想象下我这时的处境,皮肤上长出虫卵,这已经够恶心的了,然后再眼瞅着密密麻麻的小蜘蛛往我小臂里钻,我全身直起鸡皮疙瘩,精神几度崩溃。
让我们把线索稍稍梳理下,我成功潜入了阴庙,收获了四大箱饱含佛光的神秘玉牌,可是在和镇守阴庙的黄衣苗女斗法时,我中了她的金蝉蛊。
黑水洞的红衣蛊师闻讯赶来,对我展开了长达几个小时的血腥追杀,我最后逃进了这个隐藏在大山深处的古怪房屋,并同意屋里的小姑娘用蜘蛛帮我解蛊。
梳理到这里时,我忍不住哆嗦了几下,这件事我静下来仔细想,立刻就感到了不寒而栗,她是这些蜘蛛的主人,她可以操控它们,也就是说我的命,已经被小姑娘捏在手里了,她一个念想,就可以让小蜘蛛在我身体里搞破坏。
青丘说这屋子里有我的因果,这是我相信小姑**唯一原因,但即使没青丘,我似乎也没更好的选择,普通人身中金蝉蛊,一定活不过三分钟,我能撑到现在,仰仗的不过是我丹田里那点可怜的小佛光。
可我的处境依旧不乐观,如果找寻不到解药,我怕是活不过今天了,可是解药的配制非常繁琐,一些稀有花粉极难获取,所以姑且认为,我已经是个将死之人了,情况已经糟到不能更糟了,与其在墨迹和猜疑中拖延到蛊发身亡,不如放手一赌。
小蜘蛛们不停从我的伤口中进出,搬运出隐藏在血肉深处的虫卵,卢晓莹起初还很担忧,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