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初不吱声,当我听高个男讲到饭店外的破庙,以及破庙中的供奉之物时,心中就忍不住产生了质疑。
首先要明白一件事,这个青瓷世界从何而来?
借助着饭店昏暗的烛火,我依次瞧向货架上的众人,每一个人的脸上,皮肤上都泛着淡淡的白色光泽,那是青瓷釉体本该呈现出的玻璃质地,坚硬,清脆,光滑,这让一些本就长得不怎么好看的人,也变得好看了许多。
我们的眼睛,嘴唇,毛发,衣裤……我们的一切都是青瓷制的,但我们小巧迷你的身体里,却流淌着真实的人血,刚才食客吃那两只瓷娃娃时,喷血的画面历历在目。
如此诡谲,扭曲的场景不可能在人间出现,即使在阴间,地狱也没有把青瓷娃娃当成食物来享用的场景。
所以我猜测,这方位于瓷瓶中的世界,大概率是马殿英内心的真实投影,是他扭曲而疯狂灵魂的写照,他的一生都在与陶土,与瓷物打交道,在他的精神世界中能出现这样的桥段,再正常不过了。
既然是他臆想出的世界,这里的规则当然是他来制定的,那么,为什么在破庙中还存在着,连马殿英都感到恐惧的供奉之物呢?
这个供奉之物,和马殿英之间又存在着怎样的关系呢?
高个男正在兴奋地向我们讲述他的逃跑计划,这时,胡盼弟来到我跟前,悄声对我道:
“李哥,你看看你的手。”
我低头一瞧,惊的差点咬碎了自个的瓷舌头!
我的手也是瓷质的,也反射着白玉的冰冷光泽,可是马殿英在烧制我时,将我的小指,无名指,中指和食指烧结在了一起,这四指紧紧相连,指缝被釉体封的死死的,虽说可以活动,但四指只能整体活动。
只有大拇指,是可以单独活动的。
我想这画面并不难联想,我小时候玩过那种关节能活动的塑料小人,制造者为了节约成本,会把小人的手指设计成这样。
两只手都这操性。
凝视自己的双手,我额头冒出了冷汗,连汗珠都是白瓷制的,一颗颗摔碎在地面。
不光我,在场所有瓷娃娃的手都长这样,那么致命的问题来了,手长成这样,是无法发动手势的,没有了手势,我该用什么来杀死马殿英?
抹掉额头上的小瓷珠,我抬头看向高个男:“破庙离饭店有多远?”
高个男张了张瓷唇:“很近,大概十几米,我知道完整的逃跑路线。”
他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