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是该收拾行李去乡下了。
回来的事无望了,现在她也不期待了。
进了厂子又怎么样,换了农场又怎么样,家庭背景背着走哪都一样。
还要重新适应。
她很懒,讨厌去适应生活。
乡下好歹还有牧腾看不过眼护着她,要是走其他地方指不定被人合伙欺负了,这副身子怎么经得住欺负。
就在她胡乱思索的时候,一道急迫的声音传来。
她被迫起床,披了夹袄开门。
胡月儿红肿着眼睛,头发也乱糟糟,缎面夹袄都是褶皱。
她站在门口,未语先泣,梨花带雨的。
胡芯儿神色淡淡,语气却凌厉无情,“大清早的,你跑我这来嚎丧!”
“姐!”
胡芯儿送开门往里走,坐在梳妆台前,拿起梳子有一搭没一搭的梳着。
她不开口,等着胡月儿自己说。
胡月儿咬咬唇,眼里的恨意慢慢隐藏起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姐,我该死,我不是人,你打我吧!”
胡芯儿还以为她会抽自己几巴掌惹她同情,谁知竟然趴在你地上干嚎。
连这点都不舍,真是没有意思。
“好好的打你做什么?你是我妹妹,哪有同辈相跪的道理,你这是折我寿,咒我死呢!”
她这么一说,胡月儿赶紧爬起来。
“姐!”
“说!”
胡芯儿懒得和她演戏。
当所有的美好有了裂缝的时候,那这道裂缝只会越来越大,也会更映衬出曾经的美好就是一个笑话。
而这个笑话就是她自己。
幸好换了芯子,要是原主,指定会难过。
所以她何必还和这些人假惺惺的演戏。
“姐,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胡月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受了委屈。
“你走的那天,刘大哥到处找你找不到,我就是想去告诉他你去了哪,没想到他把我当成了你……”
“我不想破坏你们,我就想着把这事偷偷的瞒了下来,我没想过自己会怀孕,姐,你相信我。”
胡芯儿不答,不仅没有愤怒,甚至连一个惊讶的眼神都没有。
她背坐着,把头发扎了一个马尾,随后又把梳子上的头发拿下来揉成一团,在手里把玩着。
胡月儿一时也拿捏不了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