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唏嘘感慨了一番,都对将会发生的事情讳莫如深。段荣虽然不像刘益守那样知道细节,但从很多蛛丝马迹里面,就能查探出一二来。
等快走到金墉城的时候,刘益守忽然拉住段荣的袖子,从怀里摸出一根金簪,放到对方手里。
“就当我送你那一岁女儿的见面礼了。”
段荣一愣,随即哑然失笑。他收好金簪,拱手行礼道:“那就谢谢刘都督了。”
聪明人,懂的事情都懂,不用说得那么明白。
“对了,现在元雍家产的清点工作,段法曹也做完了,不如现在就回北中城复命吧。高欢那边,应该催你催得很紧了,老是躲着不见,不是太好。”
刘益守的笑容有些意味深长。
段荣笑了笑,微微点头道:“那就谢过刘都督了,在下就不进金墉城了,去找他们要匹马,这就回北中城。洛阳城内繁杂军务,也有赖于刘都督了。”
“就此别过,咱们后面再聚。”
段荣大大方方的将那金簪收进袖口,拱手行礼后,便自顾自的去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刘益守这才长舒一口气。
今日一番试探才发现,六镇内部哪怕是怀朔镇里,大家也并非是一条心跟着高欢,连根针都插不进去的。
段荣先是一番试探,开玩笑似的,说想跟自己亲近,至于娶他一岁女儿什么的,纯属无稽之谈,要是执着于这个,那可真就输了。
而自己没有拒绝,临别时送金簪,也是意味深长,而段荣亦是没有拒绝好意。
今晚发生了什么没?
其实什么也没发生,这事情说出去谁信?
但往往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这样,大家在江湖上行走,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谁是自己的朋友,谁是自己的敌人!
确定了敌我,那其他的事情就好办了。
至于临别时的那些场面话,难道刘益守不跟段荣提,段荣就不会把最近一段时间洛阳发生了什么事情跟高欢讲么?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几句话就卖个乖,何乐不为,又不掉块肉。
只可惜把元玉仪的金簪送走了,其实也是想去去她身上的晦气,让她彻底跟过去告别。
回到百尺楼的签押房里,他摊开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