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役江月白,内务堂有令,今日起调你前往合丹殿林向天长老处侍奉,速速动身,不可抗令!”
花溪谷青砖小院外,江月白麻木的看着院门上执法堂的封印,内务堂传书飞剑飞射而来,留下一道命令。
天色将明,江月白双眼红肿,低头看着手中两样东西。
左手,是她的杂役令牌。
右手,是墨百春给的木傀儡。
半晌,她眼神一定,双手紧握,狂奔而出。
内务堂后院。
江月白把身上所有储物袋堆在洪涛面前,只留装有陶丰年尸体的那一个,以及他从不离身的烟杆。
江月白重重叩首,“求洪师叔帮我!”
洪涛蹲下把江月白扶起,事情他已经了解,饶是他在内务堂有一定的权柄,此时也无可奈何。
“我现在能帮你的,就是让你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天衍宗。”
江月白抬眼,“离开了还能回来吗?”
“陶丰年差点毒杀了贾秀春,她恨不得生啖了你,你还回来做什么?!”
江月白眼神倔强,“我绝不逃,爷爷的仇我定要亲手来报,一年不成就五年,五年不成就十年!”
洪涛握拳,“既要报仇,也得先活着啊!”
“这次我逃了,那下次呢,我遇到事还要逃吗?一辈子都逃吗?逃容易,难的是过自己心里那道坎,更何况我若逃了便是叛宗,就再也没办法回来。”
“贾秀春一辈子不离开天衍宗,我难道要等她一辈子!爷爷说过了,路虽远,行则将至,事虽难,做则可成,我要留下,我要做恶事的人,付出代价!”
“你!你怎么就这么倔!”
江月白垂眸,平静道,“我不倔,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仇我要报,但不是耗费我一生来报!”
洪涛站起来,烦躁的在屋内踱步,半晌之后他背对江月白,叹气道:“还有一个办法,只看你能不能吃得了那份苦。”
江月白抬头盯着洪涛,洪涛转身。
“阴山矿场,那里都是宗门犯错的练气弟子,以及从外招募的练气散修,有金丹真人坐镇看守,在练气弟子身上打下禁制,每日定额挖矿。一年一期,挖够额度便可消除禁制回宗,若挖不够,便要延长时间。”
“阴山是苦寒之地,毗邻荒古雷泽,雷暴阴风终年不休。你若能吃这份苦,我可以想办法将你自愿前往阴山矿场的调令排在贾秀春的调令前面,立刻送你前往阴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