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健忘的波斯将领回忆起了些什么。
“哼,你要不说我都忘了,在卡莱那一会儿,你的确给我当过半天的副官。”马哈茂德拍了拍身边这个“魔族佬”的肩膀说道。
正是因为诺兰德的缘故,马哈茂德才改变了对所有萨卡兹人都称呼为“魔族佬”这一个习惯。
“在卡莱的时候,那半天可改变了许多的事情呢,我有股预感,在这儿我们依然会遇到改变历史的半天。”诺兰德看着逐渐平息的炮声说道,在炮声彻底归于平静之前,步兵就会一窝蜂的冲上去。
他们换好了子弹,扔掉了折断和卷刃的刺刀,就是为了夺取这个,他们昨天就应该拿去的山头。
他们小心翼翼的肩并肩的在前面走着,像是在安静的大街上过街的老鼠一样,在路灯的照射下显得小心翼翼。
他们低着身子,以抬头会看见造物主一样的敬畏的神情在那儿注视着眼前被炮弹先了不知道多少遍的已经融化了的泥水。
冰花和雪花融化之后的泥垢在低洼处汇聚成一个个小水洼,这些水洼透过红头军和萨卡兹身上的军装湿润着他们的身体,将刺骨的寒气注射到他们的内脏里面。
若不是天气过于寒冷,僵尸体冻的犹如冰棍一般,即便被炮弹炸开,也是一团未化的碎石肉,要不然他们现在就得顶着尸体烧烂的味道上山了。
他们的耳朵好像听到枪声大作,地雷爆炸的声音了,他们有几个人甚至下意识的往后撤了两步。
但是到了这里他们仍然没有反应,十分奇怪,十分奇怪。
他们怀疑这是敌人右边深入的轨迹,想将他们引到更前面的地方,将他们一网打尽,带头在前面的百夫长给两翼的人起了一个眼色,他们在看到带头百夫长的这个眼神之后,立刻心领神会带着各自的部队往山的两边攀岩绕了过去。
而百夫长则让身边的人继续保持一个卧倒的姿势,他孤身一个人沿着山坡往上走着。
他脑海之中已经在想象着子弹贯穿自己喉咙,肩膀甚至是脑袋的画面了,如果子弹没有在第一时间要了他的性命,让他丧失意志的话,他会看到自己的脑浆从孔里面流出来的样子吗?
大概是不会的。
他的心脏像是惊悚的大黄蜂一样在那儿跳着,他的汗珠在脸上凝结着,一点一点的变成了冰霜,在贴着他的皮肤,可是他全然没有注意到。
他是下定决心过来送命,从而引出敌人方向的。
一秒钟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