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产物会黏住自己的头发,如果用手指去梳的话,很有可能会把头发扯下来,顺便扯下一小块的头皮,这种黑黑黏黏的物体一旦与头皮的接口连在一起,怎么也去不掉。
那个地方唯一的水源只有一个水泵,上百个人共用一个,别说是清洗身体和头发的,就算是喝水都不够。
因此更不要说剪指甲的,如果那个时候指甲过长的话,根本不用担心,因为太长的指甲很容易在劳动的过程中折断。
断掉了就行了,为什么还要去剪呢?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霜星的指甲里面什么都有,有雪花,有小时候留下来的,没有来及处理的泥垢和一些矿油的污渍,还有刚刚从嘴角上抹下去的鲜血和一些皮屑。
这一下子可把塔露拉的脚踝给弄伤了,“哈哈哈哈哈!”
霜星这个时候得意的笑了,从出生开始到今天近万天的时间里,她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自己出生开始第一次露出一点点笑容,是一只冻死的候鸟从天上掉下来,正好砸在自己的脚跟旁边,让自己吃到了一点肉。
自己伴着一点血水把那些带着泥巴的骨头一起噎了进去,然后一个再过多几天就会因为矿石病发作死掉的女孩过来救了自己一命。
第二次露出笑容是因为一个经常折磨虐待自己的矿工,工头在一次巡逻的时候不小心失足摔到了三百多米的矿井里面。
摔了一个尸骨无存,摔了一个皮开肉绽,摔了一个血肉横飞。ωωw.
当那一具碎掉的尸体被用铲子装进麻袋里面运出来的时候,自己小小声的笑了一下,甚至除了自己以外,没有第二个人听到了那一声笑声。
可是其他两个工友就没那么幸运了,他们笑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然后当天晚上就被绞死了,挂在了用来吸引老鹰的挂架上。
霜星在那几天一直看着冰天雪地里的老鹰是怎么把自己同伙一口一口的吃掉的,她真的害怕极了。
第三次笑就是自己的父亲把自己从那个可怕的地狱里解救出来的时候,那个时候自己纵使再怎么害怕这些士兵,但却一点也不敢发作,那些游击队都夸自己乖巧懂事,其实那时自己完全是因为怕到脚发抖,根本不敢动。
直到那一个强壮的,像一块岩石的人走过来,将自己捧在手掌心里面,是与温暖和亲切的问候的时候,自己才明白自己离开了炼狱来到了相对安宁的地狱。
那一块味道很辣的酒味糖果,是自己人生中吃到过的最美味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