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休养，燕霆眼中的魔光消散大半，身上狂乱的气息也渐渐平稳下来。这让燕离的脸上露出了些许轻松的笑意，他把燕霆放平，然后小心翼翼地离开了他的房间。

燕纪黎早已经在门外等候，见到燕离出来，连忙问道：“阿霆没事了吧？”

“没事，我相信他能挺过去的，只是可惜，他现在不能自己控制住。”燕离叹息一声。

“阿霆杀了那么多人，控制不住也在意料之中，走火入魔又有几个人可以自控呢，不过，阿霆能一个人杀五百骑，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

燕离轻轻淡笑：“别小看他，昨天那两拳的威力，分明已经超过了天元境的层次，我的儿子，怎么会平凡呢，对了，那些事情做好了吗？”

燕纪黎点头道：“都准备好了，现在就等你的决定了，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燕离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一声长叹：“动身，也要等阿霆突破元罗之后再说，天元境，还是不够啊。”

“嗯，那就再等几年，反正那边也不急，洛音带回来一些好东西，昨天光吃饭然后忘了，走吧，我们去看看。”燕纪黎笑着道，和燕离一起离开了这个庭院。

……

昏阙的燕霆此刻正安静地躺在床上，他又做了一个梦，梦到了黑袍人。

“燕霆，你太让我失望了，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要妄动杀意，杀人之后应该时刻保持戒心，结果呢，你还是被魔念占据了意识，我告诫你的，难道你都忘了吗？”

天空上传来黑袍人的声音，燕霆脚步踉跄，跌倒在地，他抬头望天，大声喊道：“师尊，我没忘，我没有忘记，我只是觉得危机已经解除，我可以放松了而已！”

“蠢货！”黑袍人严厉地骂道，这一声痛骂让燕霆呆滞当场，黑袍人可从来没有这么骂过他。

“你这难道不是遗忘吗，我告诉过你多少次，最大的敌人永远是你自己，魔道七杀咒至暗至魔，早在你开始修炼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要小心魔念，可你先后两次中招，我的弟子，竟然是如此愚钝的庸才，真是可笑！”

“我没有，我不是庸才。”燕霆仰头大吼。

“你不是庸才？”天空上传来质疑的声音：“你觉得你配说这句话吗？你若不是庸才，为何会被魔念侵蚀而浑然不知？你若不是庸才，为何会被魔念侵蚀后不知道念口诀抵挡，你若不是庸才，为何会一次又一次忘记我的告诫？燕霆，你不仅是个庸才，还不自知，我当年真是瞎了眼看上你这么个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