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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者尽职尽责地扮演好自己的戏份,催促扶苏上路。
扶苏又一想,父皇经天纬地,照临四方,谁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害自己?
他定是放弃我了。
一念至此,扶苏只觉人生灰暗无望,纵使请示之后父皇改变主意,他又有何面目活下去?
自裁,就当是对父皇尽最后的孝道。
叹道:“父而赐子死,尚安复请!”
>说完闭上眼睛,长剑往脖颈上一横,用力划下。
蒙恬大惊:“长公子不可!”
说着扑过去阻止,但他离得远,来不及。
还以为长公子救不回来了,蒙恬很绝望。
谁料使者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长剑!
扶苏并非文弱之人,从小习武强健体魄,力气不小,使者夺剑那只手掌鲜血直流,甚为可怖。
蒙恬一时呆了,使者这是发的什么疯?逼迫长公子自裁的是他,拼命救长公子的也是他。
扶苏也不解,惊道:“何故如此?”
使者将长剑入鞘,小心翼翼地收好,才给自己包扎伤口。
道:“陛下口谕,召长公子回咸阳。”
还好,还好他防着这招,一直站在长公子身侧,总算救下,否则他这条小命也不保。
“回咸阳?!”
蒙恬和扶苏同时惊呼。
扶苏急道:“父皇真让我回去?”
使者:“千真万确!”
扶苏素来稳重,此时忍不住喜形于色,连道甚好。
他日思夜想的不是当太子,更不是埋怨父皇,而是回咸阳。
为修筑长城,父皇征发了几十万服役的民夫,民夫们思乡心切,每晚唱哀婉的歌,他不忍听。
将士们厉兵秣马,刀锋指向匈奴,也指向六国故地,略有纷争便残酷镇压,他不忍看。
正如王绾所说,只有离父皇近一点,才能影响父皇,让他实施儒家仁政,与民休养生息。
仗打得已经够多了,将士们应该卸甲归田,享受天伦之乐。
民夫们也该回乡与家人团聚,长城必须修,但不急于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