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走到姚记当铺门口,罗锦绣一咬牙,走了进去。
“掌柜的,麻烦给看看,这个值多少钱?”罗锦绣小心翼翼地从荷包中掏出一个银镯子,递给当铺掌柜。
这是她最后一件好东西了,也是娘留给她的最后一点念想,再难她也舍不得卖。但现在实在没办法了,家里找不到一点吃的,山上的野菜也被挖尽了,她不能看着孩子们饿死,且顾活人罢。
当铺掌柜挑剔地看了看、敲了敲,拖着声音道:“九弯素纹平银镯子,像个好物件,但年头久了,又有破损,按理儿咱们不收。不过看大妹子也不容易,这样罢,我破一回例,一个银元。”
罗锦绣急道:“我娘说打的时候连料带工花了整整三十大洋!”
当铺掌柜悠然道:“你也说了,那是打的时候。”
“算啦算啦,老陈,人家孤儿寡母的,就按原价三十银元。”一个身着青衫的中年男子走进店来。
当铺掌柜,也就是老陈,忙道:“是,您说了算。”
罗锦绣不知这是何方神圣,忙道:“多谢您。这不成的,三十是新的那会儿,您给十个银元,不,五个银元就行。”
中年男子叹道:“俞太太,您不记得我了?鄙人姚万峰,以前曾去贵府拜访过俞先生。”
说着从老陈手中接过那包银元递给她,“拿着罢,谁家还没有个头痛脑热的时候。”
罗锦绣还是想不起此人是谁,但明白了他定是俞振宇的朋友。有心不收,想想家里两个小的,再想想辍学给人卖苦力的大儿子,咬牙收下,给姚万峰深深的鞠了个躬。
“姚先生,我知道这镯子万万不值这个价,今日承您的情了。我一定叫孩子们记得您的恩,来日必报!”
姚万峰忙扶起她:“区区小事,不必放在心上。唉,要说这事儿,也是俞兄办得不地道......”
罗锦绣忍住眼泪:“您是明白人。”
等她走远,老陈才啧啧称奇:“原来她就是那位俞太太,挺斯文,不像俞先生在报纸上说的那么粗俗不堪啊。”
姚万峰叹道:“老俞真不像话。”
两年前,本地出了桩大新闻,俞振宇和自己的结发之妻离婚,另娶文化新女性。离婚就够让人惊奇的了,但此事引来全县乃至于全国文化圈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