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这个时候了,钱师爷的嘴里还有狡辩之言。
“你,你说什么?你居然说,你找魏记米行的东家卖五万石的谷子,是你的兼差?是你替你们老乡亲戚卖的?”
扈杰实在没想到,钱师爷的脑子转的这么快,居然会找出这样的理由来,火冒三丈的开口就骂:“你个混账……”
咒骂的话还没说完,坐在桌案中央的顾梓晨就不紧不慢地开口了:“粮道大人,不必动怒,先让我来问问。”
钱师爷现在解释的这些话,他早就预料到了。
因为前几天派子渡去钱师爷家里搜查银票,以及他所分到的赃款账册的时候,子渡就在钱师爷家里发现了一张聘书。
里面写着,庞氏一族在岳阳城外的五百亩良田,接暂且交由钱师爷打理,一切收粮买卖事宜,均委托钱师爷做主处理。
每年当差的月例银子,是三十两。
发现这张聘书单据的时候,子渡心有疑虑,特意在现场临摹照抄了一份,然后带回了驿站。
他看到这张聘书的时候,就猜想了到了,钱师爷在衙门里做事,忙碌,替郭一贤打点财务上下,这些事情尚且都处理不过来,有点闲暇时间还要去花天酒地,哪会有额外的时间再去给附近的豪绅地主家里兼管粮食采买出纳这些事情。
这聘书更像是一种作证,是钱师爷和郭一贤专门提前备好了,就是用来预防日后有一日被查到与魏记米行有生意往来的时候,可以拿出这张平时堵住别人的嘴。
钱师爷在说完那句后,先前还略显焦急的面容也慢慢镇定下来,双手撑在地砖上,仰头看着顾梓晨,故作委屈的恳求道:“顾监察,小人在三年前,就跟和我有表亲关系的庞家有关系往来,因以前学过一些日子的算盘,故而表叔家里就把这出纳采买的事情也交给了我。每年还给我三十两银子,作为工钱。”
他伸出三根手指头,比划了一下后,又说:“三十两,或许大人看来,
ωωw.不算多,但对于小人来说,这笔银子也不少了,足够小人一年的零碎开销了。我身上背着庞家出纳粮食的差事,与魏记米行私下有往来,有交易买卖,那也是很正常不过的事情啊。”
钱师爷把手指头举了一下后,又快速放下,语气肯定地道:“若是大人心有怀疑,我家里还有一份当初跟庞家签订好的聘请文书呢。就在我家寝室放被子的柜子里面的一个抽屉里。大人可以现在就去派人,到我家里把这份单据拿出来。”
果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