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少六七万的谷子吗?就是能产出,还都能卖了啊,自己不吃了?”
老百姓们私下议论,声音也越来越大,盯在钱师爷后背上的视线也越来越毒辣。
钱师爷跪在地上,也感受到了来自身后百姓们的怒视,更是如芒在背。
他怎么也没想到,百密一疏,竟然输在了忘记今年问问这个远亲庞家是不是今年还种了五百亩的谷子?
当初他私下找到庞家,想说服表姨母给自己出具一份聘书,也不说需要真的把庞家租薄事宜交给他来管理,只要在收据里说清楚庞家租薄是交给他打理就行。
但当时表姨母没有直接答应,担心会有麻烦上身,就一直犹豫着。
他当时想尽快办成事情,好让自己跟郭一贤安心,一时情急,就私下里背着表姨母找了庞家的管家,给管家塞了三百两的银子。
管家拿了银子,便私自溜进了表姨母的书房里,拿了庞家的私印盖在纸上,伪造了一份兼差的文书。
他拿到文书后,以为万无一失了,就算是日后有人查到他私底下和邻城的魏记米行有过大笔谷子交易,他也能拿出这份文书来证明,自己这些巨额谷子的贩售出纳,与衙门,与每年的税粮毫无关系。ωωw.
只是没有想到……他哪里都算上到了,就是忘了在去年多嘴问一句姨母家的近况了。
怪他疏忽大意,认为有了文书就万事大吉,哪里还能想到今年会冒出一个顾梓晨,且还如此心细如发的,竟然找到了他姨母家里,连庞家的租薄账本都给拿出来了。
外面的议论声越来越大了。
就在此时,顾梓晨忽然出声:“钱师爷,你怎么不说话了,说说看,你是如何神乎其技的把庞家原本一年只有五六万斤的粮食,变成六七万的?”
“小,小人……”钱师爷被点了名字,不得不张嘴说话,可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就算张了嘴说话也是结结巴巴。
顾梓晨又道:“刚才给大家看的只是租薄的前面几张,我手里这份庞家的租薄册子后面还有清楚的记录着去年到底年产了多少亩,自留了多少斤,交税了多少斤,真正可用来买卖的只有四万斤。
现在魏记米行东家也在,他亲口所言,你与他交易的就最少六万斤,你现在给我们说说,就算是你把这四万斤都卖了,那短缺的这一万多斤,你是从何而来,还有你日常吃穿的银子,以及家里查出的银票,早已超过你的兼差加月例银子总和,若没有与郭一贤一起,你家里的这些钱又作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