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染说这些话的时候,双目平时前方,眼神却空洞悠远,视线根本不在院子之内。
一件深青色,绣有无数翟鸟的翟衣,并不仅仅只是一件普通的衣裙,更是身份品阶的象征。
只有穿上翟衣,头戴六尾博鬓,她才能洗刷掉这一年来被秦月夕泼上的屈辱。
只有成为景王妃,她秦月染才能稍稍一雪前耻。
她的视线悠远,许久之后,才逐渐恢复正常的眼神,看向身边的念夏:“念夏,大衫霞帔,你能等下去找府里管家,你问他要,想来大库房里应该有预备着一套。”
“好的。”
念夏后退半步,膝盖微微曲了曲,正欲离开,忽然又想到了今天收到的消息,笑着道:“对了小姐,您恐怕还不知道,从鲁国公府那边传出了一个有趣的消息。”
“什么消息?”秦月染斜睨着念夏,“杜清怡那个贵女不是已经回他们鲁国公府了吗,还能出什么趣事?”
“就是回了鲁国公府才传出了一些有趣的消息呢。有在鲁国公府干粗活的小厮去街上采买的时候,和人议论,说是大小姐身边的贴身一等女使蓉蓉,好像是受伤在身回来的,回来养了这些天了到现在走路都有点颤颤巍巍呢。”ωωw.
念夏就像是在讲什么最有趣的事情,贼笑着道,“这还不算完,关键是那个杜清怡回来以后也表现的怪怪的,每天都把自己憋在房间里,不是抚琴就是作画,要不然就是搜罗了一堆的经书来看。以前可从来没听说她还有这份诵经礼佛的心思。”
“这倒有趣。”秦月染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就没人打听出什么吗?”
“没有。这事都轮不到奴婢去打听,之前跟鲁国公府交好的几个夫人,都已经使尽手腕去打听了,也没打听到什么有用的,这次跟着杜清怡出去的那些婆子下人,嘴巴都紧的很。不过问出了别的!”
念夏献宝似的凑到秦月染身边,小声道:“奴婢查问到,好像这杜清怡回京的路上,收留了一个婢子,那婢子不知道是哪里有什么问题,反正没带回鲁国公府,倒是安置在鲁国公府在京郊的一处养**庄子里做粗活去了。”
“是吗?”秦月染听了一耳朵,也没把这个事情放在心上,“兴许是杜清怡受了什么刺激,才大发善心,才会又收留孤女,又参禅念经的吧。”
随口猜测了一下,秦月染已经往自己住的沁心园走去了。
念夏不敢怠慢,给秦月染福了福身子,赶紧去找管家索要明日进宫的吉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