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西域已是寒风呼啸,康句类支持的蒲莎温宿葛氏首领走到一间宫殿外面,侍卫掀**门,里面还挂着一道动物毛皮缝制的帘子。待人掀开帘子,他便低下头矮身走了进去,大部分蒲莎人的屋门都开得比较矮,正身进去还得碰着头。
走进去,见屋子当中用石头砌着一个灶,里面的炭火泛着黄灿灿的光,上面悬挂在房梁上的铁水壶正在“咕咕”冒着白汽。
温宿葛葛取下脑袋上的毡帽,对坐在一个蒲团上闭目养神的康句类鞠躬,用蒲莎话道:“拜见王上。”
康句类眼睛也不睁,说道:“烤烤火暖和一下吧。”
温宿葛葛呼出一口气,在灶边伸出双手,说道:“真不敢相信,中原儿郎竟要选这糟糕的季节打仗。”
康句类无所谓地说道:“天气好与坏,也不只他们自个忍受。”
这时他睁开了眼睛,用试探的口气道:“唐国问本王的罪,本王怜悯各族儿郎,欲以身入长安城请罪,以化解兵戈之祸。”
温宿葛葛听罢吃了一惊:“王上怎能有此想法?”
康句类不动声色道:“獯鬻和唐国有停战协议,本王又亲自进京,料唐国朝不会杀本王。否则势必激起蒲莎族人愤慨,叫朝廷更难收拾。”
“不可!”温宿葛葛毫不犹豫地道,又急忙劝诫,“西域已向唐国称臣,也未有袭扰之意,今唐国擅动兵戈,必不肯善罢甘休!今王上让诸部敬服,正可号令各部;蒲莎若失王上,王子为监国,其暂无甚威望,不能服众,只恐群龙无首,为敌所趁。”
康句类听罢,脸上隐隐露出十分满意的神色。他又问:“各部也是如此想法?”
温宿葛叩拜道:“中原见蒲莎割据西域日渐兴盛,早有戒心,亡我之心不死。但凡有些远见的人,都有此念。”
康句类的脸色渐渐红润,眼睛里泛着炭火的亮光,沉声道:“若非被人所逼,本王绝不敢在此时反抗中原!本王原觉得此件大事,应由子孙后代去完成。但是,既然刀架到了脖子上,事已至此,别无选择!”M.
温宿葛道:“臣只待王上振作旗鼓,一雪前耻!”
康句类沉声道:“只要这次打败唐军,本王就能建国称帝,建立自己的国度,堂堂正正地居住在自己的土地上。”
他越说越激动,“蒲莎人勇猛果敢,怎能被逼得居无定所,仰人鼻息?”
温宿葛也完全支持道:“这世道,都是比谁更凶猛,只要打赢唐军,咱们便逼他们承认蒲莎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