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活了一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多钱,瞬时受伤的手都不成问题,他哪管白榆在说什么,连忙把沾了泥土的钱收了起来,口中嘿嘿笑着,“太好了太好了,又有酒喝了……”
“无药可救……阿葵,我们走。”
白榆斜眼骂了一句,牵起阿葵的手,向反方向走去,阿葵泪眼婆娑的回头望去,那被她称为“父亲”的人正数着手中银钱,与当年他卖走母亲时的场景一模一样,丝毫未变。
泪水顺着饱满的脸颊,一串串滴落下来,阿葵紧紧握住白榆的手,无声的哭着,对相伴十几年的父亲彻底失望。
但她知道,她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太阳,从今以后,她再也不是孤单一人……
“像那样灭绝人性的死老头,是怎么生出你这样好的孩子的?”
白榆坐在榻上,由着阿葵忙前忙后的为他处理头上带伤口,他问道:“阿葵,你一定很像你的母亲吧?”
阿葵的手一停,乖巧的点点头,白榆笑了,“巧了,我跟我母亲可一点都不像,我母亲是个大家闺秀,饱读诗书,知书达礼,她作为家中长女,上半辈子被外祖父外祖母宠着,下半辈子被父亲宠着,人到中年,还有时爱耍些小性子。我也不像父亲,他作风太过秉公任直,不懂变通,看着都累。他们说,我与年轻时的姑母很像,一样的离经叛道,不讲常理。”
阿葵静静听白榆说话,她很喜欢这种感觉,也很想知道以前的白榆是什么样子。
“我还有……还有两个小妹和一个小弟,一个与我出征,死在了悬崖之下,另一个在敌营中……生不如死,小弟……唉……”
他的语气突然低了下来,手指的关节被握的咔咔作响,他像是换了一个人,眼神中满是杀意,“我一定要救出她,一定要救出她!哪怕赔上这条命,我也不让她受这种屈辱……”
阿葵紧张的抓住白榆的胳膊,他的心神瞬时回到现在,嘴角习惯性的向上勾了勾,勉强的笑着:“吓到你了吧,我们好不容易找到家客栈,快些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呢。”
阿葵有些放心不下白榆,她一夜都没有睡好,等早上睁开眼望向窗外时,天地间一片耀眼的白。
温和的阳光侵泄而下,映照着斑驳的冰雪,让人感叹雪景动人的同时,又不禁为外边的寒冷打了个哆嗦。
“下雪啦,好漂亮啊!”惜茗瞧着一望无际的雪白,坐在马背上用手托着脸儿惊叹道。
达日阿赤牵着缰绳,驱着马儿慢慢走着,无所谓道:“看